還被闖進侯府的李家人瞧見了。
她隻覺頭昏眼花,借著身體不適趕回去,可李氏已經被人接走。
街坊鄰居更篤定她苛待李氏。
流言蜚語不斷,更讓薛老太在京圈貴婦麵前抬不起頭,立馬召開堂議,率先怒斥王妾侍驅邪綁人的事。
王嬌蘭心有不甘,委屈辯解,“母親也知道,我頭上的缺口是在芳華院磕到的,您不也覺得奇怪嗎?
雜物房好好的鎖斷成兩半,鄧嬤嬤一把年紀怎可能有那麼大的勁?”
薛老太也覺得邪門,李氏再瘋魔也不可能掰斷拳頭粗大的鎖鏈。
除了鬼上身別無解釋。
她一想到臉麵盡失,又把鍋甩到王嬌蘭身上,“你身為主母,辦事也不知低調些,不然怎可能引來李家人?”
王嬌蘭從小門戶嫁到功勳家族,又從妾室變成掌家主母,全憑老太太一手扶持,她不敢有半點怨言。
隻能把過錯轉移到別處,“母親,引李家到侯府的並非媳婦,而是世子府接連三日送來冬衣引起街坊注意。
不巧,咱們又低估了鄧嬤嬤的心思,她出去幹了偷雞摸狗的事,一下子把咱們推到了風口浪尖,才使得李家起疑心帶人闖進來抓個正著。”
眼看戰火引到門前,二房媳婦忙向老太太叫苦,“母親,我們的護衛攔不住呀,李家帶來的護衛非比尋常。”
任敬婉的外甥,是鐵衣衛指揮僉事,與薛洛寧青梅竹馬長大,又喚李氏一聲姑母,派出的人當然不簡單。
八成是鐵衣衛。
醜事現在傳開了,如果侯府舊交也深信不疑,她這做母親的老臉也沒法擱,更怕兒子回來了難交代。
薛老太扶額頭疼,倏的想到什麼,目光銳利掃向王嬌蘭,“外邊的流言蜚語,一半是你苛待李氏,一半是下人欺辱瘋癲的主母,尚還有補救的機會。
那幾個道士有用,也見過李氏瘋癲的樣子,你可記得收買了?”
王嬌蘭點頭,揚起得意笑,“母親放心,那幾個道士跟侯府統一口徑,對外宣稱是丫鬟趁主人不在謀害主母。”
很快侯府風評會逆轉,畢竟那幾個丫鬟跟著李氏入府,又是鄧嬤嬤管教,道士隻要一口咬定驅邪是為了不讓死去的丫鬟上身,她的罪過也就小了。
畢竟鄧嬤嬤是李家人,她可“不敢”管教呢,一切都是李家的錯。
“做得很好。”薛老太鬆口氣,有死人背鍋就不怕秘密泄露出去。
受到表揚,王嬌蘭喜不自勝,又提出自己的困惑,“不過話說回來,世子府為何接連三日給鄧嬤嬤送去冬衣?”
“因為薛洛寧回來了。”
薛纖伶一句話,猶同驚雷炸池,水花濺得在座的人冷汗淋漓。
王嬌蘭麵容扭曲,嘴角扯開冷意,“仟伶,人死怎麼可能複生呢?”
“我就是見到了呀。”瞧見王嬌蘭因恐懼而圓瞪的雙目,薛纖伶覺得要送薛洛寧一個大禮,好報她戲弄之仇。
“正月十八,她受太後召見入宮,太後誇她長得跟李氏十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