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洛寧茫然不解,“哪裏同歸了?你在京城多年不想念北平嗎?”
謝珩往後躺椅,姿態散漫隨性,睨著她高深莫測一笑:“你忘了?”
“什麼?”
“你可以救本王的命。”
薛洛寧狐疑,總覺得這小子居心叵測,“是誰說不信卦象的?”
“現在信了。”謝珩心口不一,有理有據列出正月十八,薛洛寧潛入侯府力挽狂瀾,救下差點墜樓身亡的李氏。
還振振有詞道:“你回來是為了改變瘋道士的預言,何不算上本王?”
“黑雀組織又在北平蟄伏,本王的父親與你父親都有凶險,我們聯手阻止這一切,難道不算殊途同歸?”
薛洛寧想反駁他,沒有婚約也能聯手除掉黑雀組織,可轉念一想男女有別,沒有這層關係很難再見。
信箋傳遞情報,會遭到有心之人截獲,和他見麵又像是餘情未了。
索性與他達成共識。
還向他承諾,“你放心,我會連你的命一並改去,讓你完好無損活著。”
“那我托付給阿寧了。”謝頂心甘情願,以命入局做薛洛寧的棋子。
隻覺與她攪弄風雲有意思。
這牽一發而動全身的謀算,會從永樂侯府開始地震,再到朝野上下,甚至餘震會從代國波及到沙國範圍。
他拭目以待。
永樂侯府,大堂家眷滿座,薛老太怒拍案麵,斥責王嬌蘭辦事不力。
“驅邪就驅邪,怎麼把人綁起來,還讓李家的人闖進來看到這一幕。”
“你們不要臉,老身還要呢!”
薛老太前幾日與京圈貴婦一起到寺廟祈福,給貧困戶布施冬衣。
此番義舉,給她慈善和藹的形象鍍上光輝,她逢人就說給遠在北疆的兒子祈福,也希望生病媳婦能好些。
打臉的是,外邊都傳侯府苛待李氏,大冬天不讓她穿冬衣,就連陪嫁嬤嬤也食不果腹在街上偷吃饅頭。
看不慣她的貴婦更是挖苦,“薛老太太,你媳婦連冬衣都穿不上了,你怎麼還有多餘的施舍給貧困戶?”
“難道你們真的苛待李氏?”
與薛老太交好的趙老太幫襯說:“你別誤會,是李氏癡傻了不喜穿衣。”
貴婦顯然不信,言辭犀利表示,“王世子往你們侯府送冬衣的事京圈皆知,今早還有人瞧見李氏穿出來。
難道八字沒一撇的孫姑爺,比你們整日照顧她的人還要親近?”
薛老太難堪至極,又不好當著貴婦們的麵發作,隻能胡謅道:“我兒遠在北疆與敵人廝殺,我一個做娘親的不能與他共苦,但可以給他減輕負擔。
是我讓侯府上下不得穿錦緞,都換上了棉衣的,沒成想媳婦生在大戶商賈家,衣食無憂,穿不慣棉衣……”
京圈貴婦們聽了,感慨薛老太體恤戰北侯,也相信她不會苛待媳婦。
不和諧的聲音再次響起,“連錦緞都穿不上了,算哪門子貴婦呢?”
薛老太氣到臉紅,又不能失了體統,便說功勳府邸自然稱得上的。
也沒過去多久。
侯府丫鬟急匆匆跑來,告訴她王妾侍在府中驅邪,把李氏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