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眾人再次嘩然。
質疑目光射向薛纖伶,薛纖伶如坐針氈,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竭力保持冷靜,聲音微顫胡謅道:“那日從永壽宮出來,仟伶就去練琴了,回到家已是精疲力盡倒頭就睡,仟伶有罪,不該忘了這麼重要的事。”
薛老太氣得牙癢癢,望向薛纖伶的眼中充滿失望,在眾多子孫中她最喜這位,懂得結交權貴又肯向上爬。
奈何她為了一己私欲,刻意隱瞞真相害得侯府丟臉。
但她還是站出來維護,“侯府家規甚嚴,女兒家必要多學琴棋書畫。仟伶是個勤奮刻苦的孩子,忙累了才會丟三落四鬧出這麼大的烏龍叫人笑話。
還望王世子與諸位見諒。”
謝珩看清這群人的嘴臉,一手扶在薛洛寧肩上,勢必要為她殺下這局,“是嗎?本王的人可是親眼……”
吱呀——
酒樓大門再次敞開,晉王身穿紫色寬袖袍大步走進來,與台上的謝珩對視,眉宇間怒意橫生似在警告他。
身後還跟著一名身穿月白長袍,樣貌清俊,溫文爾雅的男子。
他向薛老太恭賀,“晚輩白止不請自來,還望薛老夫人寬恕。”
白止,當朝內閣首輔,通過層層科舉選拔,推動製度發展的大才子。
薛老太心花怒放。
一場認親宴來了多位響當當的人物,就連肱股之臣也親臨現場!
真是讓侯府蓬蓽生輝呀!
她笑靨如花,早將先前丟人的事拋之腦後,“首輔大人來參加劣孫認親禮,老身高興還來不及呢。”
白止接過侍從遞來的禮盒,對薛老太說,“這是晚輩收藏的一些孤本字畫,希望能幫到薛姑娘學有所成。”
內閣首輔的孤本字畫,比尋常學士要珍貴,畢竟是個學識淵博的人。
收藏的東西一定不差。
相較於謝珩送的長槍斷刃,薛老太是喜不自勝,立馬命人收下。
還親自領他們上二樓,距離高台最近的位置觀望,心想真是遺憾,孫女能跟與儒士攀上關係就好了。
高台之上,薛洛寧孤身一人站立,身側是隔著一道圍欄的謝珩。
她側首望向謝珩,用眼神詢問:我現在像不像被觀望的戲子?
謝珩用眼神告訴她:你是搭戲台的人,他們才是聲情並茂的戲子。
有盟友背後撐腰,薛洛寧底氣更甚,即便八麵臨風也無所畏懼。
認親儀式再次進行。
薛洛寧取下脖子上的兔耳金鐲,與謝珩的文豹玉佩扣在一起,恰好兔耳的位置與玉佩凹陷的位置契合。
接下來要給族中長老甄別真偽。
秦姑姑端著托盤上來收信物,薛洛寧故意不遞,惹得秦姑姑伸手來拿。
她起身將信物放到托盤裏,一不小心踩到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石塊,腳底打滑拽著秦姑姑一起摔倒。
鐲子也在台上轉了個圈。
薛洛寧率先睜開眼,陡然瞳孔一縮,抓緊秦姑姑的右手大喊,“姑姑,你手上的傷是怎麼來的,為何與七年前拐我出京城的女販子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