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侯身為兵部侍郎,預料到前朝太子謀反之事,故意中調虎離山之計前往北平,將“京變”稟報給燕親王。
燕親王駐守國門抽不開身,特派謝珩率領五萬鐵騎分散潛入皇城。
待一切塵埃落定,新帝認為戰北侯擅離職守去北平是為了私情,故而罷免他兵部侍郎的官職扔去北平前線。
朝中大臣都為戰北侯喊冤,新帝卻說這是製衡之道,功過不相抵。
“薛姑娘可有證據,證明她就是拐賣你的人?”通政使罕見發問。
前朝太子餘孽,是當今聖上心頭的一根刺,一日不除盡無法安寧。
但凡有關者,都要殺無赦。
“臣女不敢欺瞞諸位大人。”薛洛寧拔下頭上發簪,雙手奉上。
通政使接過手,立刻帶人到台上壓製住秦姑姑,掰開她的掌心核實。
這支獨特的十字簪,正與秦姑姑手背上的傷痕契合,不偏不倚。
幾乎能看出是被人從掌心貫穿到手背的,由於簪子製作特殊,前後都有十字傷疤,盡管傷疤被火燙燒過。
但依稀可辨,這名家仆懼死不敢用火燙燒血管,才留下了把柄。
通政使看完,對謝珩點頭,
謝珩對護衛下令,“將此人與物證一並送往詔獄,交給鐵衣衛嚴刑拷打。”
傳聞中,詔獄是個地獄。
但凡進去的人很少能活著出來。
秦姑姑在地上掙紮,為自己爭辯,“各位大人,不能聽信她的一麵之詞呀,民婦真的是被燭台戳傷的!”
通政使怒斥道:“錫燭台是尖的,你這家仆滿口謊言,還敢狡辯!”
秦姑姑心裏冤枉,她也是奉王嬌蘭的命令,跟春燕和馬夫合起夥來把大小姐騙出去,如今卻要入詔獄受刑。
她不知道這樁販賣背後的陰謀。
趴在地上淚眼汪汪,朝王嬌蘭伸出手,“二娘子,二娘子救我!”
王嬌蘭不是蠢笨之人。
尋常殺人犯法,是會入公堂審理打板子的,可一旦攤上詔獄和鐵衣衛,就是貪汙謀反之類的重罪!
她當初對李氏厭之入骨,隻想著李氏能消失,便聽了鄭側妃的話才有此計謀,哪曉得背後牽扯出這麼多……
王嬌蘭坐立不安,對上秦姑姑淒苦求助的臉,扭過頭不敢看她,傷心落淚,“秦娘,你在府中辦事受了大娘子的委屈,也不能做出這等報複呀。”
秦姑姑眼底的光亮沉落,深知自己成了替罪羊,可這是與她一起長大的小姐,她知道小姐沒有退路救她了。
“將有關聯者,一並押入詔獄。”謝珩打碎二人的癡心妄想。
“王世子,這是我姨娘身邊的丫鬟,她犯的事我姨娘並不知情。”薛洛寧跳出來唱白臉,故意為王嬌蘭說情。
旁邊的晉王卻不悅,“知情與否,都是緊密相關人員,一介家仆豈敢擅做主張,理應一並帶回去拷打!”
薛老太一聽慌了,趕緊給薛洛寧使眼色,薛洛寧想要再次求情。
內閣首輔見她純善,侯府又是女丁眾多,無論如何也逃不出京城。
便出麵規勸,“待鐵衣衛有什麼發現,再宣侯府女眷入詔獄也可。”
“那便隻帶走一人。”謝珩飲上一杯烈酒,斜睨高台上打配合的薛洛寧,眼底浮出欣賞,隨即帶護衛離開。
認親宴結束。
侯府再次召開堂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