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假裝沒聽到,給薛洛寧遞去一塊錦盒,“洛寧,這是聖上賞賜的禦膳房糕點,差點讓她們幾個搶光了。”
薛洛寧淡笑,分成兩半給她,“是我來晚了,多謝你幫我留一份。”
方嫋嫋心底感動,忽然發現她掌心有兩道見血傷痕,“傷這麼重?”
“淤血而已,回去就能痊愈。”薛洛寧看向她身後,發現她長桌上有一幅畫軸,好奇問:“你擅長作畫嗎?”
方嫋嫋門戶不高,最拿得出手就是寫字作畫,是以「新秀」身份進入「獵風雅集會」,所以薛洛寧問起時,
她充滿自信點頭,“嗯,我給你畫了一幅畫,希望你不要嫌棄。”
說著轉身將畫軸送給薛洛寧。
薛洛寧打開一看,竟是自己站在白燁樹上,拉弓瞄準的模樣,羽箭仿佛能射出紙外,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的。
“誰說女子不如男,上場競賽薛洛寧「射殺」五人,其中包括鄭時晏、趙從謹、梁少傑文武雙全的三個人。
論騎射她不如你們,論謀略,若非她是女子翰林院也該有她一席之位!”
許靜宜辯駁的聲音遞進涼亭。
薛纖伶手一抖,噔的一聲弦音亂蹦,她停下心不在焉的演奏。
她與薛洛寧的亭子,之間隔有五米遠,能清楚看到她圍爐周圍坐有幾名昔日跟她一起狩獵的隊友。
她們都去跟薛洛寧交好。
這次競賽薛洛寧大出風頭,以一己之力扭轉乾坤,不僅獲得文武百官稱讚,聖上更是單獨召見賞賜她。
這讓薛纖伶坐立難安。
她有種不祥的預感,比如劇情的細微改動,不僅改變了女炮灰的命運,還有可能讓女炮灰搶走她的氣運。
“仟伶別難過,在林場沒有救她們不是你的錯,你也是為大家負責。”
馮曼瑤沒有參加競賽,不知道薛纖伶預判失誤,還讓隊友衝上去當炮灰,還對隊友見「死」不救的事。
她在一旁同仇敵愾道:“那幾個就是牆頭草,哪邊風光哪邊倒。”
其他人聞言收回目光,也不敢再羨慕隔壁氛圍好,紛紛看向薛纖伶。
薛纖伶望向對岸涼亭,隻有寥寥幾名文士在吟詩作畫。
再看薛洛寧對岸,擠滿了跟許靜宜辯駁的才子們,個個摩拳擦掌,與她們那邊的女子輪番比拚詩詞作畫。
她抱起瑤琴,望向受到擁護的薛洛寧,決定道:“我要與她切磋一番。”
其他人立刻來了精神。
就連閣樓上的眾多家親,也紛紛走出內室,來到二樓圍欄邊眺望。
“那是薛二小姐嗎?”
“嗯,跟薛大小姐是一家人,不過看這架勢,是要過去切磋了。”
“還是薛大小姐這邊熱鬧,一句「誰說女子不如男」惹得才子們鬥得如火如荼,這才像女子血性嘛。”
王嬌蘭作壁上觀,迫不及待聆聽薛洛寧苦學半個月的勾欄曲,定是惹得眾家怒斥下流粗鄙的成效。
薛洛寧在涼亭內,聽到王嬌蘭的心聲傳入耳中,抬首望向她所在方向。
嘴角勾起一抹雀躍笑。
好戲終於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