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子,大事不幹了!”薛雅琴身邊的丫鬟火急火燎跑來。
王嬌蘭疼得沒力氣怒斥,又想到自己已經不再是主母,所謂端莊也不用刻意扮了,便有氣無力問,“何事?”
“小姐,小姐昨日收到一封給薛大小姐的信,誤以為是……”見王嬌蘭受傷,丫鬟怕她承受不住沒敢說。
王嬌蘭閉目歎息,忍怒道:“又是薛洛寧,看來她克我們母女倆呀。”
見她情緒平和,似乎已經沒力氣發怒,丫鬟這才敢彙報,“小姐誤以為是趙公子給她的信,就去白燁林場赴約,二人在林子裏一來二去郭倫了。”
王嬌蘭驚愕問,“誰和誰?”
“是……是三小姐和趙公子。”
聽完丫鬟彙報,王嬌蘭非但沒有怒斥女兒不知廉恥臉上還浮出詭笑。
趙夫人一封退親信,就想打發走她們母女倆,奈何年輕人情到深處,在林子裏幹柴烈火燒不住了是好事。
趙夫人也是要臉的人物,若是知曉此事,定是不敢聲張想辦法處理。
那她女兒,為何不能母憑子貴,攀上他們家門第做個正妻?
她嘴角壓不住欣喜,看向丫鬟追問,“三小姐現在人在何處?”
“已經回府了,在屋裏。”
王嬌蘭看向丫鬟,用手示意她拿來筆墨紙硯,在紙上寫下一番話,便交給丫鬟,“送到城南的「甜心齋」。”
她決定為了女兒豁出去,以前朝太子之事做籌碼,請鄭貴妃促成一樁姻緣。
*
趙家。
趙從謹跪在地上,雙手奉上一根荊條向趙夫人請罪,“母親,兒子是真心喜歡薛洛寧,哪怕等她一年後變成寡婦,
兒子也願意等她,娶她。”
趙夫人氣得用荊條抽他,不敢置信向來孝順聽話的兒子,居然有朝一日跳出來,告訴她要娶一個有婚約的女人。
“你竟敢惦記王世子的女人,難道不知他們的婚約是先帝禦賜的嗎?”
趙從謹從一開始就知道,可那一晚互訴心腸,情到深處不能自拔。
他就告訴自己,要娶薛洛寧為妻,絕不與薛雅琴再有半點關係。
他朝趙夫人又是一拜,“洛寧是個可憐姑娘,若是不能解除婚約被迫與王世子成親,那兒子願意等她一年。
兒子是真心實意喜歡她的。”
趙夫人氣笑了,“你真心實意?你小子長得一本正經實則道貌岸然,就是個登徒子分明饞人家身子。”
兒子京中頗受歡迎,與好幾個姑娘有過聯係,又跟薛家庶女勾搭在一起。
如今要騎到王世子頭上,拿他老子的腦袋甩來玩,她怎麼不慌?
“不行,你們絕無可能!”
趙夫人的“棒打鴛鴦”,令趙從謹憤懣不甘,他第一次冒大不敬頂撞,“兒子心意已決,且與洛寧有過郭倫。
母親若是不願,兒子在一年之後與她離家出走,絕不依靠趙家扶持。”
趙夫人如遭雷劈,瞠目結舌看他,“你,你說你與誰那什麼了?”
趙從謹別過臉去,紅暈從脖子染上臉頰,抿唇不好意思再說。
趙夫人嚇得一屁股跌坐在椅上,緘默半晌才緩過神,追問他其中來龍去脈,才知他給薛洛寧送去一張信條。
薛洛寧在林場與他赴約,二人情到深處無法自持偷吃了禁果。
她不敢相信薛洛寧會赴約,可想到她在宴上彈風流曲如此撩人,這小子又一副春風得意,嚐過甘露的蛻變。
又不得不相信他說的話。
趙夫人踱步思量,斜睇地上孽子一眼,嚴肅發問:“洛寧是侯府嫡女,在外流浪七年不懂男女之事才讓你小子騙到,你若敢欺負她我跟你爹沒完。”
趙從謹信誓旦旦保證,“母親放心,兒子與她一箭鍾情,絕無二心。”
趙夫人也是第一次見他主動求親,不像往常跟女子曖昧不清,便也答應了,“洛寧現在居住李氏外婆家,你切勿去打攪她,你也待在府中別再出去。
等戰北侯歸來,我和你爹再到侯府商議,把你們的婚事定了。”
“多謝母親。”趙從謹喜不自勝,對著趙夫人又是一拜,心底熱血沸騰,滿腦子都是昨夜纏綿悱惻的滋味。
還有“薛洛寧”身上,
衣服上濃鬱甜美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