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在驛站歇息到天亮?”
還有五公裏就到北平。
越是靠近戰場的地方,越是惡向邊生,何況帶上女子趕路很不方便。
隻能等到白天有巡邏兵再走。
“嗯,靠邊停。”
“等一下。”薛洛寧扣住任千帆的手腕,指向轎座底下的薛纖伶,“表哥要讓她在裏邊窩一個晚上?”
任千帆:“有何不可?”
憑借薛纖伶的性子,帶進驛站會想方設法逃跑,甚至大喊大叫。
一旦引人注意,會給他們惹來麻煩,倒不如把她扔在轎座底下關著,萬一有什麼動靜馬夫也能處理。
“萬一她在車上拉屎怎麼辦?”
薛洛寧話一出,薛纖伶大腦宕機了一下,從轎櫃探出頭怒罵道:“不是,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一個古人又是大家閨秀,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你不怕我逃跑,怕我車上拉屎,你什麼腦回路啊,我是那種人嗎?!”
任千帆嚴肅看向薛纖伶,極為認真問:“表妹認為應該如何預防?”
薛纖伶翻找包袱,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黑色藥丸,“喂她服下。”
薛纖伶瞠目結舌,女炮灰晉升成女反派以後,一言一行也太符合人設了吧,居然要喂她吃毒藥?!
“你們竟想謀害我,來人呀,救命呀,有人要殺人……呃!”
薛纖伶的下巴被卸掉了。
任千帆將藥丸扔進她嘴裏,簡單粗暴幫她接上下巴,對薛洛寧點頭。
薛洛寧上前交接,讓他先去開兩間客房,自己幫薛纖伶解綁。
還一邊威脅道:“王世子特製給我的毒藥,隻有他手裏才有解藥,倘若我遭遇不測你也不可能獨活。”
實際上,所謂的毒藥是良醫開的補藥,由於她氣血虧空需要調理,謝珩在她返回李家時特意備了幾瓶。
味道極其古怪難聞。
用來嚇唬薛纖伶再合適不過。
薛纖伶從轎座底下鑽出來,拔簪欲刺向薛洛寧,被她迅速擒住手腕。
“薛纖伶,你腦子清醒一點,我在外流浪多年就不可能是個善茬。
至少不會任由你欺負。”
薛纖伶偃旗息鼓,抽回自己的手一言不發跟在她身後進入驛站。
路上,薛洛寧看到一位衣衫襤褸的老人坐在驛站外吃幹糧嚼冰疙瘩,旁邊還有一塊蓋蓑衣的立牌。
立牌上貼有一張畫像。
上邊寫著孩子某年某月生,是一份尋子貼示,老人每天會拿著立牌到處去問人,去找丟失的孩子。
七年前,薛洛寧被拐上運船,在夾板底下也看到這麼多孩子。
奴隸場,絕非隻收戰俘、債鬼、犯人的後代還涉及拐賣罪。
她憶起預知夢中,爹爹被逼至懸崖邊,對黑衣人所說的話——
“奴隸場毀了本侯的女兒,也毀了成百上千的孩子,本侯不會坐視不管,更不可能讓他被你們找到。”
所以爹爹出事與奴隸場有關。
那個“他”究竟是誰?
次日清晨,任千帆帶她們快馬加鞭來到鎮邊城,守衛攔住去路,
“除了剛需商販、特例人員,平民皆不可踏入備戰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