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喝了一杯與意大利味美思混飲的金巴利開胃酒。鮮紅的色彩吸引了夏實的注意力。她對色彩一向敏感,時常調配出獨特的繪畫顏色。
“想品嚐一下嗎?”蘭斯對她微微一笑,說道。
夏實有點拿不準。她從沒有機會接觸酒水,都把蘭斯喝的酒水理解成別的果汁飲料,覺得好看所以自然而然猜想也會好喝。
“可……以嗎?”她確實有那麼點想嚐試。
“當然。”
一個眼神,立即有人出來為夏實調配了一小杯蘭斯喝的開胃酒。和所有見過的紅色都不一樣的紅,在水晶酒杯的襯托下,更加光彩奪目得教人驚歎。
夏實有點惴惴不安地端起酒杯,放到唇邊慢慢喝了一小口,入口的藥香苦味頓時嗆得她立即放下酒杯,一張臉苦巴巴地皺起來。
蘭斯輕輕地笑了起來。
夏實聽出了笑聲裏的惡作劇意味,又驚又冤屈地圓睜一雙眼。
“抱歉,我沒有取笑安安的意思。”蘭斯站起身朝夏實走來,“你從沒有喝過酒,所以不習慣酒的味道。”
“酒?”
“嗯。安安再喝一口看看,很可口的。”蘭斯端起酒杯往她唇邊送。
夏實半信半疑地又慢慢喝了一小口,唇齒間流轉的微苦又帶著一絲絲甜,細細回味,似乎確實誘人。不過她到底是不能習慣酒的味道,便又把酒杯擱回桌上。
再吃得五分飽的時候舒緩悅耳的音樂慢慢流暢出來,蘭斯把夏實帶離座位。
夏實惶惶然。
“可以陪我跳一支舞嗎?”蘭斯迷人一笑,強有力的右手已經托住夏實的腰身,同時左手也變成了和夏實右手對握的姿勢。
夏實根本沒來得及反應,蘭斯已經從容地邁開步子領舞。
她根本不會跳舞,腳步有些踉蹌。身體的轉動搖擺使得她不得不攀住蘭斯的手臂以防止跌倒。
真是糟糕慌亂不已。
已經無暇顧及周圍的一切了,被蘭斯摟住的腰身有種奇異的顫栗感,天花板和周圍的畫麵都在旋轉。
慢速步型的慢華爾茲雖然比流暢明快的維也納華爾茲更加悠揚而緩慢,但其以旋轉為主的造型就夠夏實吃不消的。
蘭斯是個高超的舞者,都有的動作都由他引導夏實完成。他很耐心細致。
“右,這邊,對。左,跨過去,再退……”
溫柔曖昧的眸子,魅惑誘人的嗓音,陡然攀升的體溫,牢牢攀住的手臂……
夏實的眼神變得朦朧起來,她茫然不清自己是怎麼了……蘭斯帶著她慢慢進入到另外一個世界,這個世界神奇又美妙,她第一次感受到肢體帶來的和繪畫那樣令人著迷的魅力……
隻有兩人的生日宴會結束的時候,鍾點已經快到夏實的就寢時間。不知道是喝了一些酒的原因還是第一次跳了舞的原因,她麵色有些酡紅,頭腦也迷迷糊糊的。當然身體有點累是肯定的,她從來都沒這樣大的消耗過體力。
珍幫忙她卸完妝離開之後,夏實坐在椅子上發了一會兒呆。舞動時的心跳放佛還沒完平息,她驚詫自己腦子裏的怪異感覺。
倦意很快襲來,連禮服都沒有換下就朦朦朧朧的趴在梳妝台上合上眼。
蘭斯走進臥室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副景象。他猝然停下腳步。
太過溫馨唯美的畫麵,總是能觸動人心的。
夏實根本沾不得酒。朦朧微醉的女人會有常時絕見不到的美。尤其是安靜的放佛睡著的微醉,美得迷人,美得誘惑,美得讓人既渴望又不忍觸碰。
蘭斯拋開莫名升起的躁動,走過去將夏實抱了起來。
放她到床上,他突然靜靜地凝視著這張放佛終於有了血色的容顏。她那麼溫順的躺在他懷裏,白色禮裙包裹著她清瘦的身體,黑亮的長發也那麼柔順地垂在胸前。
蘭斯輕輕地吻了夏實。放佛頭腦的一時衝動,觸碰她柔軟的唇瓣那一刻,他的雙眸發出了異樣的光芒。猛然衝上的念頭令他微微一驚。
吃掉她!
緩緩從她嘴唇離開。有些驚疑,他回來並沒有這個初衷目的。
一些美的事物也許能吸引蘭斯欣賞的目光,但是他對她毫無依戀迷戀,況且也沒有真正要過這個身體,內心的躁動是怎麼回事?
夏實並沒有睡沉,她突然驚醒過來。莫名的灼熱視線令她非常不舒適。當身體上的觸感先大腦思維一步感知到自己就在蘭斯懷裏的時候,她猛地掙脫他的懷抱。
“把你吵醒了嗎?”蘭斯的神色一如往常平靜,他伸手理了理夏實弄得有點亂的發絲,“先去把禮服換下來再睡,嗯。”
叮囑之後他就離開床邊,不過他做出了決定。走到外間撥響電鈴傳喚柏希,一分鍾後他冷靜地進去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