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地的英雄牆上書寫著犧牲在不同時期的天海籍英雄的名字。民警孫昭陽的名字也赫然在列,在他的後麵還有一大片的空白。孫茂群站在英雄牆前默然靜立。他的眼前仿佛浮現出兒子的臉。
孫茂群老淚縱橫地向兒子訴說:“陽兒,到了那邊,你是小輩,要好好照顧爸爸的戰友們。從今天起,爸爸哪兒都不去了,就好好守在這裏,守在你的身邊。”
孫茂群又重新回到了天海集團,他擔任“老兵療養院”的保障部部長,他準備在這裏一直守候著,直到生命的終結。
梁小寶和抱著孩子的寇豆豆在孫茂群的身後深深向孫昭陽鞠躬。眼前,滿臉笑容的孫昭陽像是在對他們說:“好好活著本身就是一種勝利!”
梁小寶哭泣著對孫昭陽說:“哥,你放心,我和豆豆一定好好活,替你照顧孫叔叔!”
大家推著戈向東走向密林深處。戈向東的懷裏抱著周海龍的骨灰盒,他慢慢地站起身來,走向波濤洶湧的大海,把骨灰撒進了大海裏。
戈向東哽咽著說:“老三,一路走好。我們家老爺子說得對,百川歸大海。到了那邊向老連長報到,別再掉隊了!老三,無論你曾經做了什麼,我們幾個還是不想丟下你,在那邊等著我們,下輩子,我們還做兄弟。我們曾經發過誓言,生死不離。”
魏東陽流著眼淚深情重複:“生死不離!”
四個老兵一起重複:“生死不離!”
城市的天空如此幹淨湛藍,白雲飄過,遠逝在滄海盡頭。白鳥飛過,萬裏晴空。梁家寶指著天空中飛來的鳥群對戈向東他們喊:“看,看,那麼多鳥兒。”
成群的飛鳥掠過繁華喧囂的都市和蒼茫的大海,會聚而來。飛鳥翱翔在藍天之上,它們身下是可以棲息的美麗濕地。兩座山花如潮的山岡,像是城市兩葉用來呼吸的肺,純潔一片天空,滋潤一座城池,淨化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