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古漢一聽馬上變臉,一副要殺人的模樣,「你出爾反爾。」
「對付你這種人誠實是一種浪費。」
突地,白嬌蘭像是發現新大陸的大喊:「原來是你!」抄起桌上的另一杯水,往段古漢頭上潑去。
「你幹什麼?」他跳起來,幾乎要翻了桌子。
「段古漢,好樣的,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家夥!」白嬌蘭跳起來,雙手叉腰。
「嬌蘭——」段研菲按住他倆。「有話好好說。」
兩人重新坐下,四目泛著熊熊怒火,幾要把對方燒死才肯罷休。
這時服務人員過來,收拾桌麵的混亂。
「我們白家對你有恩,你竟然放狗咬我!」真是豈有此理。
「你說什麼鬼話!」他快聽不下去了。
白嬌蘭指了指他手腕的紅色胎記,一字一句道:「十年前,你罹患肝癌住院,醫生宣布隻剩兩個月的生命,有沒有這回事?」
「有又怎樣?犯法嗎?」他不客氣地道。
「我父親是那家醫院的警衛,因同情你母親日日以淚洗麵,求神拜佛等待奇跡,他一念之仁同意捐部分肝髒救你的命,巧的是父親的體質居然與你的能相容,礙於台灣現行器官捐贈相關法令的規定,父親還配合你家裏的安排出國動手術。我父親少了三分之二的肝髒,讓你得以活到今天,可你老兄不僅沒善用生命,還幹下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
白嬌蘭實在氣不過,臉上掛著夜叉的表情。「把我爸的肝髒還來,我記得你,不會錯的,我雖然不知道那人的名字,可我記得這塊胎記,父親帶我去看過當時病危的你,這胎記太顯目了,令人難忘。」
段古漢聽完這席話,臉色一陣白一陣青,他太震驚了。
「富家子又怎樣?放狗咬恩公的女兒,拿槍謀殺恩公女兒的董事長,我爸要是知道一定氣得吐血!」她想海扁他一頓,以泄心頭之氣。
一連串的指控逼得平日惡形惡狀的段古漢一時語塞。
「虧我爸白白浪費了三分之二的肝髒,真是氣死人了。」
白嬌蘭喘著氣,恨不得大罵他三天三夜。
「嬌蘭,你確定……」
「你問他呀!他是當事人,他最清楚了,他的肝髒是不是別人捐的,你問問他!」白嬌蘭吼著。
段古漢點點頭。「我沒想到你是白德深的女兒。」
「你竟然淨走歪路,做些傷天害理的事,你想氣死我啊!」白嬌蘭這一生沒這麼生氣過。
「白先生可好?」段古漢收起爪子,關心地問道。
「他要是知道你幹下這麼多壞事,肯定後悔捐肝髒給你。」
段古漢感到慚愧,「請你別告訴他。」
「你太讓我爸失望了。」
「白小姐……」他想說些什麼。
「現下眼前這些事要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白嬌蘭撂下話。
「白小姐,請聽我說,放狗咬你的事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他的暴戾之氣已明顯收歛不少。
「哼,敗類!」
段古漢呆住了,因為是家中獨子,被寵慣了,自小予取予求,天不怕,地不怕。十年前的肝病幾乎奪走他的生命,而白德深救了他,他應該要報恩的……
「古漢堂哥,或許不論我們怎麼勸,你都聽不進去,可嬌蘭的爸爸當年一片善心救了你,你不該濫用他賜予你的生命,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胡塗事啊!」
「研菲,不要理他,他沒救了。」白嬌蘭拉著段研菲走向櫃台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