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真相(2 / 3)

“娘娘,您快想辦法啊,她們肯定是興師問罪來了,您不知道這後宮裏的事……哎,奴婢怕您吃虧啊。”

李雲琛聞言,抬起頭來,不解道:“問什麼罪?問誰的罪?”

“娘娘,您不知道皇上多重視您嗎?奴婢從沒見過皇上對哪個妃子如此費心過。奴婢瞧得出來,主子您不喜歡與人爭,可在這後宮中,誰沒有個萬全準備?奴婢今天多嘴了,請娘娘責罰。”

李雲琛天生有一股柔弱堪憐的氣韻,見過她的人都有一種想要對她好的念頭,冬兒也不例外。皇宮內院危機重重,人人步步為營,最忌多嘴。冬兒本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不然也不會撥來侍候李雲琛,可麵對她這樣一個主子也不禁多嘴起來,隻盼她好。

“冬兒,你先把筆墨收起來吧,我知道你的意思。”

自從魏後為娘家所累被廢後,齊硯隻有兩位正式被封的妃子。梅妃是因為娘家勢力顯赫,曾助齊硯打天下立下汗馬功勞,封她為妃,也算是一種犒賞;而燕姬,據說是一位傾國傾城的絕代佳人,甚得齊硯喜愛,也是在她昏迷期間贈靈藥之人。後宮佳麗三千,美人如雲,由此可見,齊硯到不是個貪圖淫樂之人,不然哪有這番雄圖偉業;也許是他得到了這世上最美的女子,對其他庸脂俗粉食之無味。

“這不就咱們那位李家妹妹嗎?真是我見猶憐呀,怪不得讓皇上如此動心,你治好了太後的病,可真是大功一件啊,不過你這身子骨,真弱啊,怎麼能侍候皇上呢?來,待姐姐給你調養調養。”

人未到,聲先聞,想必是那位很有家世的梅妃娘娘吧。這夾槍帶棒的一番話,明褒暗貶,著實讓人不好受。

“見過兩位娘娘。”雲琛起身恭迎,並襝衽為禮。

“哎喲,快別折殺我和燕姬了,你現在和我們一樣是皇上的後妃,怎麼行如此大禮?皇上知道可是要怪罪我們的。”梅妃誇張地拉起雲琛,親熱地說,“以後就是自家人了,你說是不是?燕姬妹妹。”燕姬啊,燕姬,你也有今天,你不是自恃有皇上的寵愛嗎?居然會敗在一個蒼白病弱的丫頭手裏,看你以後還怎麼傲,怎麼冷。

“雲琛並沒正式封詔,理應如此。”雲琛淡淡一笑,這位梅妃娘娘著實讓人……目光落於從一進門就沒開口說話的燕姬身上,頓覺眼前一亮,果然名不虛傳,燕姬之美,人間少有,“雲琛謝過燕姬娘娘贈藥之恩。”

“你不必謝我,我不是為你。”燕姬冷淡地開口。今天,她是被梅妃硬拉來的,她明了梅妃是想借機羞辱她。反正,她的心已被傷得千瘡百孔,也不怕多加一次。

李雲琛也不生氣,溫和道:“我明白,不管是為誰,雲琛始終是感激的。”

燕姬狼狽地別過頭,似怕被雲琛那洞悉一切的水目看穿,緊咬櫻唇,不再言語。

窗外,碧色連波,波上寒煙翠。這望月軒,倒雅致得很,隻可惜再也找不到昔日的寧靜與安詳。

“太後駕到!”

一位氣度雍容的婦人在侍女的挽扶下踏進了屋內,環顧四周,徑直走向李雲琛,慈愛地拉起她的手,“你就是哀家的救命恩人?”

“太後言重了,民女隻是略盡綿力。”

“哀家的好孩子,聽說你積勞成疾嘔了血,哀家心疼死了。”多乖巧的女娃兒,不像梅妃嬌縱跋扈,也不像燕姬狐媚惑主。太後怒視兩人一眼,道:“你們在這兒幹什麼?淨添亂!”

看來太後對兩位娘娘極為不滿,雲琛心道,哎,如今之計,隻有求助於太後了。

侍女扶太後於主位上坐下,雲琛亦被拉著坐在身側。

“太後,兩位娘娘是來探望雲琛的。”雲琛委婉地勸解著。

“她們能安什麼好心,八成是打翻了醋壇子,找碴來的。”

見情形不妙,梅妃賠笑道:“臣媳也不打擾您和李家妹妹了,先行告退。”遂拉著燕姬一起離開。

“不成體統!”回過頭來,太後細細大量起雲琛,“嗯,有點母儀天下的風範,硯兒的眼光著實不錯。”

“太後──”雲琛突然蹲跪在太後身邊,懇求道:“民女當不來什麼娘娘,請太後成全。”

“雲琛啊,這可是你的不對了,能當娘娘是你幾世修來的福分,你莫要太固執了才好。”太後起身道,“自古王命難違,想想你的雙親吧,你忍心他們受你牽連嗎?”

太後,她是來當說客的嗎?

“您有所不知,雲琛已是久病之人……”皇宮裏忌諱這些,她自幼長於宮中,自然知道如何應答,何況這本就是實情。

太後一愣,歎道:“好了,哀家知道你要說什麼?你莫要忘了,這可是帝王家,皇上喜歡你、要你,這誰都能看出來,有什麼不好呢?你享盡榮華富貴,連帶你們李家也跟著你受益,這可是光耀門楣的事兒,你怎麼反倒不願意呢?別說硯兒是帝王之尊,單說他人好,如此俊朗出色的夫君,你還有什麼不滿足呢?你身子不好,哀家也看得出來,可這皇宮裏有這麼多名醫,難道還治不好你的病?且莫說你本身就是大夫,連哀家都能治好,哀家又有什麼放心不下的呢?隻要有皇上和哀家在,誰敢說你半句不是。”

“雲琛知道,您就當雲琛不識好歹吧,請太後成全。”李雲琛跪地不起,意態堅決。

“你這孩子,怎麼如此冥頑不靈呢?不是哀家不幫你……隻是,哎……這皇上決定的事啊,是誰也改變不了的。”太後拉起雲琛,憐惜地看著她道,“哀家感激你治好了哀家的病,可有些事啊,哀家也無能為力,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應該明白哀家的意思,你要學會順從啊,不然會出事的……不要違逆皇上了,硯兒這個人……哀家不說了,把它當做一種福分吧,哀家言盡於此,你好好想想吧。”

這偌大的皇宮中,每個人都認為這是莫大的福分,可她偏偏要不起這樣的福分,切莫說她的身份不容她有此打算,光是她日漸衰竭的身子骨,又能撐到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