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說過你是我的部屬。」欣賞著她臉蛋上可愛紅暈的同時,他淡漠地回答。
「那麼你的語氣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的語氣——」冷英魁忽然意識到自己正卷入一場莫名其妙的舌戰,這不符合他的個性。「等一等,你又離題了,我們剛剛正在討論你希望我怎麼做。」
安希思從來就不是一個有條理的人,她最擅長的就是被情緒主宰,跟自己、跟別人打混仗,把架吵到沒有重點。
「你根本做不到我的要求,假如你有時間的話,你就會去外麵花心、養小老婆!」母魚好辯且任性,一旦杠上了,她會任性到底,也不管她的邏輯多麼似是而非,論調多麼強詞奪理。
冷英魁一直知道安希思是那個有辦法讓自己失去耐性的人,但是他卻沒想到她蠻橫起來會如此讓人咬牙切齒,而且完全是無理的蠻橫。望著那張生氣卻仍然甜美的臉,他歎了一口氣,她是天使也是魔鬼,不論是哪一種,都同樣讓他無法自拔。
「你似乎很討厭我?」
「非常討厭。」安希思一點也不隱瞞自己對他的感覺。
冷英魁看了她一眼。「要不然這樣好不好,你告訴我,你不喜歡我哪一點,我改,可以了吧?」
這是完全的讓步,沒有人會相信這些話竟出自高高在上的冷英魁。
但是這樣的讓步,安希思顯然一點都不領情。
「那麼你來告訴我,你喜歡我哪一點,我改,這樣總可以了吧?」她用甜膩的語氣如此說。
冷英魁的臉因她這句話而變得陰沉,危險的風暴在他眼中凝聚。
「你在挑戰我的耐性嗎?安希思。」還沒有哪一個女人有幸見到他失去耐性的樣子,這個女人顯然很有機會。
一見到這種讓人不寒而栗的表情,安希思不自覺地把身體往已經沒有空間的車窗邊緊縮,衡量著他的情緒大概已經到達極限,她聰明地決定不再撩撥他,因為車裏並沒有空間可供她閃躲,若是他執意對她「怎麼樣」,她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才不是,我是在跟你溝通,你不能溝通就算了,幹嘛露出那種表情?」雖然挑釁,但是氣勢上弱了很多。
冷英魁深呼吸,讓冷靜重回身上,避免自己因她挑釁的語氣而失控。
「這種溝通,以後還是少有為妙。」慢條斯理的語氣卻隱藏著他不容忽視的警告。
安希思嘟著嘴轉過頭去,不溝通就算了,她不需要跟沒有文化的人計較。
到了機場,安希思不再跟冷英魁說話,甚至連多看他一眼也不肯,一直到進入候機室,一張繃得死緊的臉卻在看到免稅商店琳琅滿目的香水時緩和了下來。對於跟水有關的東西,像是遊泳、夏天、海邊、金魚缸、花花草草,乃至於香水,幾乎沒有抵抗力的她,一聞到飄出來的各種香水味,立刻見獵心喜,一頭鑽進試用的行列,完全忘了自己正在生氣。
冷英魁像個盡忠職守的保鏢,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邊,生怕一個不留神她就跑掉了。
「走開一點,不要妨礙我的好心情。」噴香水時有個不解風情的人在身邊最討厭了。「你去前麵坐啦,我就在這裏看香水,哪兒也不會去。」
雖然惱怒她的語氣,但是一個大男人站在開放式的香水架前,隻是雙手插在褲袋裏什麼也不做的確不好看,所以冷英魁往旁看了看,決定坐在香水櫃前方的一排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