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歡,我不介意買給你;你知道,我有的是錢。」臨走時他如此說。
這本來是一句討人開心的話,卻因為冷英魁用那種自負的語氣說出來,讓安希思不僅感受不到他的用心,反而覺得十分生氣。
「什麼嘛!我才不希罕你買給我。」她對著他的背影皺鼻。雖然對YSL那款充滿東洋幻想味道的鴉片香水情有獨鍾,但是她才不會去向那個家夥開口咧!
真是一點情趣都沒有,在這種讓人如癡如醉的芳香空間裏,他卻硬邦邦的好像外星來的訪客,像剛剛那種話,如果換成「喜歡嗎?我送給你。」,或者「我覺得這個味道很適合你,我把它買下來送給你好嗎?」,這種語氣說出來該有多好!
安希思在一款有著海水般清澈深沉的香水和YSL的鴉片香水卡之間來回地嗅聞,對這兩款適合她的味道迷戀不已。如癡如醉間,一道風雅斯文的聲音自頭頂上傳來——
「我覺得這兩款都滿適合你的,如果你喜歡,我把它們買下來送給你。」身邊那種溫柔的感覺不同於冷英魁的倨傲,她偏過頭,看見一個完全符合聲音裏那種風雅斯文的俊秀男子,他充滿書卷味的臉孔和一身詩人般的氣質正是安希思最喜歡的典型。望著他,她居然害羞地紅了臉。
「怎麼樣?喜歡嗎?」男子見她不回答,於是又問。
安希思剛想開口,冷英魁那道冷硬又不可一世的聲音忽然插入——
「她是我的未婚妻,她想要的東西不用別人來費心。」森冷的視線含著警告射向一旁明顯比他瘦弱的男子。
男子立刻明白自己獻錯殷勤了,在連連的對不起聲中慌亂走避。
安希思看了看被怒氣纏身的冷英魁,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起來。自己氣不到他,讓別人來氣氣他也是一樣的,總之他生氣她就高興。
「用不著那麼凶,該你的跑不掉。」她慢條斯理地道,其實後麵還有一句——不該你的,也不用強求,強求也是沒用的。
冷英魁顯然被這句話給迷惑了,他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她走向坐椅的背影,一抹暗自竊喜的淡笑忽然在嘴角漾開,她也有這種覺悟了嗎?
他隨即招來服務生,將她剛剛愛不釋手的兩種香水買下。此時登機門的燈也亮起,沒有注意到他手中多了個手提袋的安希思認命地隨他走進登機門。
頭等艙的座位雖然寬敞,但是身邊坐個氣勢淩人的家夥,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感到舒服的,於是她把頭轉向窗外,直到膝蓋上突如其來的重量使她低下頭去。
「什麼啊?」她盯著紙袋子,忍不住疑惑的問道。
冷英魁看著英文報紙,聲音還是那麼缺乏誠意:「自己看吧!」甜蜜的話他雖然說不出口,但是寵愛她的行為他相信自己不會做得比別人差。
安希思拉開紙袋,YSL的字立即映入眼簾,她就知道這兩瓶是什麼東西了。心裏頭的滋味很複雜,有點暖暖的又有點澀澀的;縱使並不喜歡他這個人,但是他送的總是自己喜歡的東西,為此,她應該向他道個謝,這純粹是禮貌上的問題。可是當她轉過頭,擋住視線的一大片英文報紙卻讓她那一聲謝硬生生的卡在喉嚨,她咬了咬下唇,最後決定給他一個他看不見的白眼。
施恩不求謝嗎?真是個愛裝模作樣的家夥!
其實她並不知道冷英魁是故意的,冷酷的他深知自己並不習慣接受別人的道謝,尤其對象是他想一生寵愛、卻又經常弄巧成拙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