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著笑,寵溺的抱起僅著薄衫的她,將她重新安置到床上,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撲鼻而來,再加上她軟綿的嬌軀,他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
想要她的欲望像烈火一般焚燒著他,他感到雙腿間突然一緊。
她這個磨人的小東西……愛憐之情油然而生,他緊緊擁住錢朵朵,和衣躺在她身旁。
“不要!相公,不要死!”錢朵朵再一次作著相同的惡夢,她緊張的揮舞四肢,好似想抓住他。
“朵朵,我在這裏……”他握住她揮動的小手,雙唇貼在她的耳上,柔聲輕哄。
“你沒事嗎?沒事就好。”一感受到他溫熱的吐息,錢朵朵終於冷靜下來,還在睡夢中的她,分不清夢境和現實,隻知道心愛的他沒事就好。
“讓你受驚了,對不起……”他愧疚著挑起滑落在她頰邊的秀發,細細地親吻著。
“沒事就好……”她突然綻出一抹微笑,“你不能比我先死哦!一定要比我活得更久,一定要!”
她的囈語震撼了他的心,與朱桓楊交手,他並無萬全之策,他的顧慮太多、負擔太重,他要保護的人真的太多,這次能否全身而退,他真的無法預料。
“朵朵,我不明白為何老天在最危急的時候,將你賜給了我,我多想讓你無憂無慮的生活,不必擔心任何事,可不管發生什麼事,我的娘子今生隻有你一人!”
猶在睡夢中的錢朵朵轉過身,順勢把手掛在他的腰上,仿佛感受到他的愧疚,用行動安慰著他。
朱守鎮突然覺得心好痛,他深情回擁著她,親吻著她的臉頰、細頸、雙手,就這麼安靜的看著她的睡顏,直到天露出魚肚白。
***
半月過去,朱守鎮背部的傷已經愈合,身體也調養得差不多了,風及川這段時間也很盡責的為他打點好各方事務,一切處理妥當後,眾人再次起程,回到錢朵朵的家鄉——常州。
一到錢府,便看見錢家老老少少已聚在門前,熱切地迎接錢朵朵回家。
“相公,你發什麼呆呀?”錢朵朵率先跳下車,向家人招招手,再回頭卻發現朱守鎮站在馬車上,一動也不動。
“好多丸子啊!”朱守鎮垂首低笑。他不是故意要取笑她的家人,隻不過錢家人都長得圓滾滾的,表情憨直,和錢朵朵有著明顯相似的特征。
“色老頭,你笑夠沒?”她不悅的撇撇唇。
“還沒。”朱守鎮邊露出壞笑,邊從容的下了馬車。
“你這壞蛋!”錢朵朵握起粉拳就想捶打他。
“這是魚丸,那個肯定是貢丸,還有那邊那位好像獅子頭。”風及川從馬背上跳下來,小聲地調侃著。
哼!她受不了這兩個無聊的男人,自顧自地蹦蹦跳跳的奔向家人。“二姨娘、四姨娘、二哥二嫂、三哥三嫂、大姑二姑五姑、四姐、六哥六嫂,我回來了。”
場麵頓時變得格外熱鬧,朵朵的家人一下子便將她團團圍住,熱情的拉著她進錢府。
“這位是?”一直到入廳落坐後,才有人留意到帶著大批人馬跟進來的朱守鎮。
“他是……”錢朵朵害羞地別過頭,小小聲的回道:“朵朵的相公,榆林侯朱守鎮。”
“你嫁人了?”眾“丸子”發出一陣驚呼。
錢朵朵瞄了朱守鎮一眼,隨即揚起幸福的微笑,用力的點點頭。
“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先跟我們商量?”錢家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叫道。
“你不是說北上做買賣嗎?怎麼反而把自己給賣了?”
“朵朵,你給幹娘說清楚!”
“可是……事情很複雜耶,反正嫁都嫁了!”錢朵朵含羞帶怯地移步到朱守鎮身旁,順便給蛤蟆使了個眼色,要他替她擋下這些難纏家人。
蛤蟆無奈地翻翻白眼,還是乖乖的舉起長手,替她攔住所有人。“有事就問我,朵朵與侯爺一路舟車勞頓,讓他們先回後院歇息吧!”
錢朵朵調皮的向大家做了個鬼臉,馬上帶著朱守鎮向後院溜去。
“你跟你的家人說去做買賣?”朱守鎮似笑非笑地在她身後問道。
“有什麼不對嗎?”她用圓圓的大眼,天真的望著他。
“很好、很好!”天大地大,娘子最大,他還能說什麼?
“我帶你去見我爹。”她回頭拉起他的手,加快腳步往前走。
一路上,朱守鎮留心觀察四周,除了大門看起來較為華麗,錢府內部每個院落,都顯出一股令人驚訝的蕭條,花園已長出野草,約五畝田地大的水池,也變成積滿黑泥的大坑,左右廂房,有的更是破舊不堪。
錢府真的不像外界傳言那麼有錢。
朱守鎮凝神暗忖,錢大富,那個僅憑十餘年的時間,便穩坐南方首富之位的男人,到底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