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3)

司徒府

楚烈捂住司徒竺疏的嘴巴,將駭得忘了要掙紮的他抱到一處樹叢後,以免被守夜的奴仆察覺。

兩人隱身在幽暗處,隻有一絲月光斜照在身上。

月光下,司徒竺琉看清來人的麵貌。

就是他在這一個月來無時無刻地糾纏著他,在他看佛經時、在他發呆時、在他用飯時、在他沐浴時……甚至連入睡了也亦步亦趨地在夢中撩撥他、誘引他,讓他每每驚出一身冷汗後,懊悔傷心那一晚自己竟親手結束他的性命!

但……是真?是假?

若是假,那貼近自己、灼燙耳畔的熱氣又是什麼?若是真,那晚燙手的鮮血和他每晚臉上的淚痕又算什麼?

楚烈臉上此時勾起一抹笑意。

“琉璃娃兒,你看呆了?”他側首彎身,邪肆地在司徒竺琉耳上的細小傷疤上輕咬一下。

司徒竺琉輕頗一下,隨即伸手用力拉下楚烈覆住自己口鼻的手,惱怒地大吼:“離我遠一點!”

他憤怒的吼聲在清寂的夜晚更顯高亢,楚烈對他勃發的怒氣毫不以為意,隻是雙手環胸,“你想引整座宅院的人來觀賞?”

“這樣正好。”司徒竺琉冷笑一聲,“正好讓他們將你這下流至極的禽獸送進宮府。”這可是司徒府,不是那座賊窟,他不再是孤立無援的了。

“是嗎?”楚烈笑得不懷好意,動作更是無比張狂。

隻見他迅速地欺近來不及退後的司徒竺琉,單手扣住他的手腕並順勢將他撂倒在地。

司徒竺琉正要驚叫出聲,楚烈立即用另一隻手用力拉下他身上的衣服,讓他光裸瘦削的肩頭整個露出,然後再單腳跪在他被岔開的雙腿間。

“你喊啊!”楚烈輕佻地斜睨著司徒竺琉氣得發白的臉,“如果你不介意我們等會兒要辦事的時候旁邊有一群人觀賞,我會全力配合。”怒瞪著楚烈邪佞的雙眼,司徒竺琉在深吸了幾口氣後才恨恨地咬牙,顯然已經放棄了叫喊的念頭。

“你不是死了?”他那一刀下手並沒有留情,楚烈怎麼可能會活過來?

“所以,我來報仇。”

楚烈粗糙的大掌撫過司徒竺琉會讓人上癮的身子不斷往下遊移,司徒竺琉試圖掙紮,卻徒勞無功。他隻能別過頭不再看楚烈那張彷若修羅既俊美又邪惡的臉孔,以免自己的心再次陷落。

當楚烈那隻彷佛沾染上麻藥的手再度往上遊移到他的臉頰上時,司徒竺琉隻覺得臉上一涼,他驚得想轉開頭,卻被楚烈製止。

“別動,如果你不想你美麗的臉孔受傷。”他勾起一抹惡劣的笑。

如冰似霜的感覺緊貼著司徒竺琉的臉,一股寒氣慢慢透開來,他察覺到那是一把匕首,但他在了然之後反而無懼。

“要動手就快一點。”司徒竺琉閉上眼冷冷說道。死相較於之前他所遭受的折磨與自己內心的墮落,顯得完全不可怕。

楚烈低沉暗啞的笑聲傳出。

下一刻,司徒竺琉隻覺得那冰涼的寒意順著自己的臉落至頸間,又來到他的鎖骨、胸膛、腰間,隨即身下一涼……

“放開我!”

他試圖抽回自己被高舉的雙腿並想狠狠地踹楚烈一腳,但脛骨上如鐵鉗般的大掌卻絲毫不為所動,在月光下,他最私密的地方正被楚烈恣意欣賞。

司徒竺琉掙紮著想起身,卻因為雙腿被迫高舉而不能如願,試了幾次後,屈辱與不堪早已染紅了他赤裸的身軀,甚至因為待會兒即將來臨的羞辱而輕輕顫抖。

楚烈對不帶任何殺傷力的輕微掙紮隻是微挑起濃眉,邪笑道:“如你所願,我立刻‘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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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愛過後的濃重喘息聲在夜空之下顯得細小難辨。尚停留在解放後短暫失神時刻裏的司徒竺琉,撫著被楚烈蹂躪到紅腫不堪的唇,什麼話也不說,隻是別過頭發出不甘又難堪的細碎喘息。

楚烈將他的臉扳正,用被情欲洗禮過的誘人嗓音邪魅地道:“這是不甘心的淚水?還是……”他的氣息噴灑在司徒竺琉臉上,“因為滋味太棒,所以舒服到哭了?”

他可沒漏看司徒竺琉臉上的任何表情,在進入時他雖然痛到流下淚水,但達到高潮時,他眼淚掉得更凶,彷佛是將所有封緘在口中的吟哦全都化成了淚水。

司徒竺琉聞言,雙唇倏地抿緊,他氣憤地拿起被丟在一旁的匕首用力朝楚烈揮去——

幽微的藍光劃過天際,削下一綹黑發。

“你為什麼不反擊?”司徒竺琉高舉著匕首不敢置信的問。他知道以楚烈的功夫,自己是連衣袖也碰不著的,怎麼可能會削落他的頭發?

楚烈不答反問:“你怎麼不繼續?”

司徒竺琉因為他的話而渾身一顫。

楚烈似乎在試探他?司徒竺琉的眉頭用力攥緊。

刺還是不刺?刺了等於是惱羞成怒、欲蓋彌彰;不刺則是默認。兩者都將他心中潛藏的情愫表露無遺,究竟該怎麼做?

他不該對楚烈有任何感情,他該恨他,他該像那晚之前一樣狠狠地詛咒他!不該是這樣的……不行!

司徒竺琉手中的匕首忽然又朝楚烈揮去,楚烈微感詫異地往後一退,而司徒竺琉也趁勢抬起右腳,對準他的小腹毫不留情的踢下。

“嗚!”饒是楚烈,也因這一記狠踢而發出一聲悶哼,痛得抱著肚子跪倒在地,無法起身去捉住從他身下乘機溜走的司徒竺琉。

司徒竺琉成功自楚烈的鉗製下逃脫後,立刻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匆匆披上,臨走前再撂下狠話——

“我恨你,若再有一次機會,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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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兄,關於這本《魏晉桃源夢話》的印製,最好是在下月初五前完成交予嘯鳴山莊,這樣一來我們才能搶得先機地在山莊名下的各商家販售。”

“下月初五啊……”司徒奕撫著額頭想了一下,“若是將其他書籍的印製排程延後,或許可以達成。”

“那就將其他書籍的印製延後。”楚烈想也不想就決定。

“但是若有個萬一,可能有損司徒家墨刻坊的信譽……”司徒奕為難地說道。

雖說能與嘯鳴山莊合作是他夢寐以求的,可是若是顧此失彼,隻怕爹娘辛苦建立起來的基業會毀於一旦。

楚烈對他的猶疑有些不以為然。“司徒兄可是不相信嘯鳴山莊的能耐?”

“不,當然不是。”司徒奕連忙搖首,“我隻是怕墨刻坊中的油墨無法及時供應。”隻怪他當初沒仔細問清楚這筆生意的交件日期,一直以為前幾日才談妥的生意應是要到下下個月才須完成,怎知竟會如此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