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觸,讓藺思藍整張小臉更加的嫣紅,大腦霎時停擺的她,甚至忘了自己剛剛與他的爭執;想開口罵他,又怕被他反將一軍,所以她隻能隱忍著,假裝若無其事的繼續拿起自己的餐具,拚了命的將桌上的食物往自己的小嘴中塞進。
也不管口中的食物,是否已經經過了牙齒的咀嚼,就這麼狼吞虎咽的下了肚,打算來個以不變應萬變的方式對付他。隻是心中自憐的想著,這一餐下來,她是鐵定得腸胃炎的。
不過她的不理不睬,並不能遏止住他腳底下的動作,窄小的桌麵,讓兩人間的距離並不遙遠。在桌底下他隻要長腳一伸,便輕而易舉的攻占她的小腿。
仍不知足的他,卻還是不知收歛,眼看著他那隻邪惡的長腳,已經觸及她的警戒線,自己如果再不開口製止的話,她那一雙可憐的小腳,可能就會被他的那隻長腳給「強殲」了。
心中真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忽然靈機一動,藺思藍手上的叉子,就這麼筆直的掉到桌下,更神奇的是,它就這麼剛好隔著晁廣歌身上的長褲布料,往他的腳上一插。
「啊……」一聲吃痛的喊叫聲,隨之逸口而出,眼神中更滿含著控訴的意味,筆直的望進了她那雙促狹的雙眼。
「對不起啊!我的手剛剛滑了一下,所以……它就這麼掉了下去,你沒關係吧?」看著他,藺思藍臉上卻是毫無一點愧色,她的神色之中隻充滿了詭計得逞的得意笑容,跟著她彎下了身子,審查一下自己的戰果。
看那支叉子到現在還筆直的插在他身上那件昂貴的西裝褲上,她不禁為自己彪炳的戰績更加的自滿著。拿回了那支叉子,她挺起身子,看一眼他那忿恨不平的表情,她可笑得更加的得意了。
「你很得意是嗎?」該死!這個整人的小女巫,心腸之狠毒真是天底下少見的人種。
「豈敢!我真的是不小心的,還望請董事長大人您多多的見諒啊!」虛偽客套的語氣,再搭配上如天使般純潔的笑容,乍看之下確實很甜,但卻假得可以。
「你吃飽了吧?吃飽了我們就走。」
她臉上那種刺眼的笑容,讓他所有的好心情,在這一刻全都消失殆盡。哼!如果現在他們不是身處在公共的場合裏,那他一定會讓她臉上那股自得迅速消失不見,跟著轉為不安,而後再轉為炙紅後癱瘓在他的懷裏。
隻要一想到她那柔弱身軀癱軟在他懷中的景象,晁廣歌全身就難抑的升起了陣陣的亢奮,為了掩飾這種亢奮,他努力擺出深沉嚴峻的表情,但卻難掩眼神中的那絲詭譎。
被勝利滋味占滿心頭的藺思藍,正猶如一隻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小昆蟲,渾然不知自己正踩入危險的蜘蛛網陷阱裏,還在那邊逕自得意著。
無法窺探出他此時腦中所充斥的邪惡思想,隻是看著他擺出比平時還要來得嚴峻的表情,沉默地招來侍者算帳,再看了一眼他麵前那盤根本就沒有動過的食物。唉!找她出來吃飯的是他,結果——他卻連動也不動,真不知他腦袋裏到底擺了些什麼?
從兩人一起步出餐廳,到他開車送她回家的這一段時間裏,晁廣歌始終是連一口氣也懶得哼上一聲。對這樣的情況,藺思藍倒是落得清閑,隨著車裏的音樂,她自在的輕哼著,心情的愉快,坐在她身邊的他也能明顯的感覺出。
匆匆地看了一眼坐在他身邊的她,他嘴角的弧度不由得上揚了幾分。
繼續高興吧!等一下他一定會讓她知道得罪他的後果是什麼,到時恐怕她連笑都笑不出來了。
當車子停妥在自己家門口時,藺思藍連一聲再見也沒有說,直接車門一開,一隻腳就跨了下來。
誰知正在她的另一隻腳要跨下車子的同時,忽然有一股強大的拉力將她整個人猛往後扯,收勢不及的她就以著這麼怪異的姿勢,不雅地靠躺在車上那個男人的腿上。
「你到底是在做什麼?」瞠著充滿怒氣的雙眼,由下往上的姿勢,讓她對準著在她上頭晁廣歌的雙眼。
「你剛剛不是還笑得很得意嗎?怎麼不再笑了?」邪惡的笑容,還有雙眼中蓄滿著不知名的詭譎主意,讓被迫躺在他大腿上的藺思藍,渾身不自禁地起了陣陣疙瘩。
「放手,我要起來。」掩飾住心中的驚慌,卻掩蓋不了語氣中的顫抖,她不由得瑟縮了。可是不服輸的她,依然用著冰冷嚴厲的語氣命令他放人。
「我為什麼要呢?」尾音還沒完,他的頭已經俯了下來,剛毅的唇正密實的覆蓋上她嫣紅的唇瓣。
當驚慌一過,心中乍然湧起了激昂的怒氣,這個卑鄙的小人,竟然會來這一招,緊閉著不肯合作的雙唇,是目前她唯一所想到對付他的利器。
唇上的壓力,再加上舌頭的逗弄,卻始終無法攻陷她的防衛,讓晁廣歌暫時離開她的紅唇,氣惱的看著藺思藍。
端看著他臉上氣惱的神情,讓她有了幾分勝利的自得。忽而眼前的他,眼中又閃過一絲狡詐,這讓她的情緒由剛剛的自得轉而更緊繃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