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很簡單的人。”淩寒想了好一會，吐出了這麼個答案。
“.......”
墨尋沒有繼續問下去，從胸口的口袋裏掏出蒙克的傳承水晶，交給了淩寒。
淩寒接過傳承水晶，向裏麵注入了一些純白的巫術能量，傳承水晶猛地劇烈閃爍了一下，接著恢複了暗淡。
緊接著一道影子出現在了麵前，這道虛影像水流一般透徹，卻也十分虛弱，是個滿頭白發的白袍老者，佝僂著腰，下巴兩腮上白色的胡子將臉的下半部分全部遮住了，看不出模樣，如果不是這老者有一雙充滿智慧和閃亮的雙眼，看起來和斯林明勒掏下水道的老頭子也沒啥兩樣。
這顯然和人們傳言中那個英明偉岸，器宇軒昂的大巫師蒙克有些偏差，但墨尋知道，眼前這個人就是傳說中的蒙克大巫師，一個逆轉人類命運的強者。
看來再強大的人也抵不過衰老，更何況活了將近四百年的大師。
“都五十年了，白娃娃還是一點樣子都沒變啊。”這虛影很是慈祥的看著淩寒，伸出手還在淩寒頭上摸了一把。
“老不死，你竟然還沒死！”看到虛影還有神智，淩寒十分震驚。
“我的試驗成功了，哈哈哈哈，白娃娃你要不要也來體驗一下當邪靈的快感！”這虛影在一個跳躍之後，來到了房間上空。
“鬼才會放棄自己的肉身去當個沒肉沒骨的邪靈。”看到虛影後，淩寒顯得十分煩躁。
“反正你也體會不到男女間的歡愉，何不和我一樣，做個天地間的遊魂。”這虛影在房間裏飄來飄去顯得十分逍遙快活。
聞言，墨尋心裏一驚，人類竟然也能變成邪靈，這好像和墨尋意識裏麵的概念正好相反，縱觀古今，好像隻有邪靈霸占人類的肉體想要成為人的故事，人變成邪靈還是第一次聽說。
“這後輩看來就是我篩選的門人了吧。”虛影飄了一會靜了下來，滿意的看著墨尋。
雖然隻是一道虛影，但在這虛影之下，墨尋有種光著身子被人細細品味的羞澀和恐懼感。
“老不死的，你現在到底站在哪一邊。”
“我自然是站在人類一邊，可惜，我在這石頭裏的日子太久了，在人類的世界裏，我的能量又無法得到補充，沒有肉身的邪靈脆弱啊，當然，我還怕光，嘿嘿嘿嘿！”
這虛影老頭子笑起來十分猥瑣，晶人女神曦媧竟然能看上這樣一個人，怪不得曦媧會被族人的咒語詛咒。
若是世人知道這樣一個猥瑣的老頭子會是蒙克大巫師，巫市估計早就破產了。
“你當年肉身化為傳承寶石散落矮暮大陸各地隻是作秀？”淩寒嚴肅了起來。
“白娃娃，你還是那麼可愛，真把我當神了，那隻不過是我從塵荒之地深淵裏找的幾塊炸不爛的靈石罷了，幾十年沒見，你這腦袋依舊是鏽逗的。”這老蒙克笑起來十分猥瑣，配上他本就瘦小的身材，顯得很是古怪。
“你個老不死還是死了算了，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還怕光，跟廢物有什麼區別，還有臉說我。”兩位大巫師之間的對話，顯得十分沒有涵養，全是赤裸裸的詆毀，讓墨尋一時有些適應不過來。
蒙克並沒有因為淩寒話語的刺激而生氣，反而很是高興的舒展了下筋骨：“還是人類的世界好啊，這巫術核心不愧為巧奪天工，簡直是人類智慧的巔峰，唉，真的向往年輕的自己啊！”
“該死的有完沒完，誇自己上癮了是吧，也不怕讓後輩笑話。”淩寒直接拿起一支黑色的魔杖，向虛影揮去。
若是普通的魂魄或者虛影，在魔杖的巫術攻擊下，恐怕早就灰飛煙滅了，而且這一杖，雖然看似隻是簡單的揮舞，但墨尋竟然感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這種麵對危險時的腦意識反應是從小在冥殿的培養下形成的，已經成為了墨尋的一種本能，而且十分精準。
可見貴為巫爵的淩寒這看似簡單的一揮中，隱藏著十分巨大的巫術能量。
蒙克笑了笑，抬起手指輕輕一彈，一股純白的能量便翻滾而上將魔杖打翻在空中。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老不死還是老不死啊。”淩寒滿意的笑了笑。
“你個白娃娃是不是巴不得我早點死，好繼承我的衣缽，不過你也算是天資卓絕了，短短一百年就能成為巫爵，要不是早年研究了些歪門邪道破壞了經脈筋骨，現在應該也能成個像樣點的巫帝了。”老蒙克依舊猥瑣的看著淩寒嘿嘿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