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是跟謝權一起聊到了三更才回房,然後,我發現李秀跟他妹妹在我房裏……”像是想起了那時的場景,丁家堡主結結實實打了個冷顫。“……當時,李小小就是已經給汙了身的。”
“喔?”想來是怒極反笑,淨衣長老的背靠著椅子,淡淡笑著。“還有呢,繼續說啊,我看你還有什麼故事要編。”
戰戰兢兢地看了淨衣長老,又戰戰兢兢地看了看古良,丁家堡主眼見古良似乎真是在聽,也就不顧一切地說了。
“當時,我問他,為什麼作出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情。然後,他就說,李小小……偷看了我先前寫給了他的信,所以他……才殺人滅口。”
“胡說!李小小是李秀的胞妹!就算真要滅口,李秀也不可能……”戴舵主似乎氣極。
丁家堡主咬緊了牙,看著古良。
“古幫主!你信我不信!”
“不信。”古良淡淡說著。
本來滿臉怒意的淨衣長老,眼皮跳了一下。
“想來幫主英明,怎麼會聽信你這小人的白話。”淨衣長老淡淡說著。
“沒錯。”倒是十分大方的,古良承認了。
“那麼,古幫主難道真是信了淨衣!?”丁家堡主尖聲喊著。
“我也沒說。”古良似乎十分疲憊,他把手肘靠在了一旁的扶手,撐著下巴,有些慵懶地看著丁家堡主。
“我說過,我誰也不信。”
眾人登時鴉雀無聲。
“說。隻要你編得好,也許我就也會放過你。”古良說著。
吞了吞口水,丁家堡主張了口。
“我……我說的都是實話。”
“嗯,繼續說。”古良淡淡說著。
“至於,我手上的傷,是幫李秀棄屍時……被李小小抓了傷的。李小小那時原來還沒死,突然醒了過來,把我抓上了一把。”丁家堡主顫著聲。
“李小小既然還沒死,所以你這畜生就當場殺了她,對不對!?”戴舵主跺著腳。
“不是!不是!我當時隻給她補上了個穴道,是李秀!是李秀一把把她推下了井!”
“沒錯,李小小落井前,是還活著的。”嶽舵主說著。“仵作驗屍時,也是這麼講的。所以,我們當時才會以為李小小是自己投井。”
“求古幫主明察!”丁家堡主拜了倒。
“所以,聽來,你倒是什麼事都沒做了。”古良淡淡說著。
“是的!”丁家堡主喊著。
“好,那我隻問你三個問題。”古良懶懶說著。
“幫主請問。”丁家堡主抬起了頭。
“第一,謝權跟你父親是至交,對不對?”
“是的,先父與謝權,本是生死之交。”
“好。第二,你父親是怎麼死的。”
“……先父積勞成疾,所以就病死了。”丁堡主小心翼翼地說著。
“好。第三,你當天為何與謝權談到了三更,你們談些什麼。”
“……談些事情……談些合作的事情。謝權本就圖謀幫主之位,所以……”丁堡主有些結巴。
“很好。你就先留下來做客吧,等到真相大白,我自有處斷。”古良說著。
眼見活命有望,腳一軟,丁堡主卻是想站也站不起來。
古良揮了揮手,幾個弟子就連忙架起了丁堡主,把他送了回房。
“嶽舵主,先前交代於你之事,辦得怎麼樣了?”
“稟幫主,在下這就去看看。”嶽舵主低聲說著。
“很好,那麼,等到葉舵主回來後,再叫我起身吧。”古良揉了揉額角。
“恭送幫主。”
古良沉沉睡著,這幾天他沒睡過一次好覺。
就算有滿腹的疑惑,小謝子卻也不想擾他清眠。
外頭的人還在努力奔走著,古良睡得很香。
長長的睫毛在臉上留下了條淡淡的陰影。細細長長的丹鳳眼,此時雖是閉了起來的,然而小謝子還是呆呆看著。
如果,可以把他帶回山莊,該有多好……
唔,等一下,我在想什麼。小謝子打了打自己的頭。
“幫主?”嶽舵主敲著門。
小謝子回頭看了一眼。
“幫主?”嶽舵主繼續敲著。
小謝子轉回了頭。
古良先是微微皺了皺眉,然後緩緩睜開了眼。看到守在身邊的小謝子後,淡淡笑了笑,然後歎了一聲,把身體撐了起床。
閉著眼睛,摸索地穿上鞋,然後才睜開眼。
這時候看起來,就像是炯炯有神的樣子。
“古良,你不多睡一會兒嗎?”小謝子問著。
“不睡了,我睡飽了。”古良說著,微微伸了個懶腰,站了起身。
走到一旁拿起外袍,古良一邊跟嶽舵主說著,要她先去大廳等,然後才轉向了小謝子。
“你在這裏調理調理,我去大廳一下。”
“我也想聽聽他們說的話。”小謝子說著。
“別傻了。等我回來以後再跟你說不是一樣?”古良輕輕笑著。“剛剛你沒睡吧,趁現在休息休息才好。你不是才受了內傷?”
“……你是不是要支開我。”小謝子看著古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