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在那給我裝自閉!居然有膽子暗算本殿下,你說你是要跪下來求我收你當奴隸,還是要被人口販子賣給變態當玩具?”他的心胸可真夠寬闊的,能想出這麼有“人情味”的兩個選擇,太令人感動了。
顫抖吧、哭泣吧、哀求吧!等一會本殿下一定會很“溫柔”的……“何必要靠人口貶子,變態這裏就有一個。”風予諾小小聲地嘀咕。
“你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我上次可不是故意暗算你的,那是正當防衛,你那麼恐怖地撲上來,誰都會掙紮的嘛!”風予諾邊說邊試著抽動被壓在頭部兩側的雙腕,可惜沙穆握得極緊,讓他心切切、空悲歎。
“正、當、防、衛?正當防衛有必要脫光別人的衣服嗎?”咬牙切齒地提起他的傷心事,分外眼紅。
“我沒有脫光你的衣服!”這個問題可要講講清楚,他身為警官怎麼可以蒙受不白之冤。“我不是給你留了條三角褲嗎?”
“你——”不行了,他要吐血了!要不是對鼻青眼腫的臉沒興趣,他的拳頭早就轟下去了。冒犯君威,還敢用這麼委屈的眼神瞅著他,裝純情、裝可憐、裝無辜!
本想賞他一座五指山,那樣的懲辦太輕了,幹脆就罰他呼吸困難好了。
想象雪白的臉染成微紅的迷情緋色,沙穆迫不及待地低頭吻去。
“等、等等!唔——”風予諾躲避不掉,眼睜睜看著兩片性感的唇貼近。也罷,既然是繆斯邀吻,小生卻之不恭!他非常合作地張開嘴巴。隻是,如他所料,這個吻整整持續了——一秒鍾。
滿心掠奪芬芳的複仇者如遭電擊,猛地向後彈開二尺有餘。“你剛剛都吃了點什麼東西?又是酒味又是大蒜味,難聞死了!”
“不是大蒜是洋蔥圈。”風予諾好心地解釋。
“你為什麼不早說——”大口地搶奪新鮮空氣,心情惡劣到極點:媽的,原想折磨這小子的,現在反倒害得自己差點窒息。
“我剛剛有叫你等一下的,是你自己不聽嘛,我有什麼辦法。”
“難道你睡覺前都不刷牙的嗎?”
“我每天晚上都刷的,隻是今天我吃著吃著突然泛迷糊,就想先在床上躺一會,小睡片刻後再起來刷牙。結果我還沒醒,你就來了。”
讓他要倒地身亡吧,哪有人深更半夜起來刷牙的!
沙穆麵部抽動,盯著身下的青年足足四十八秒。為了他整晚的性福著想,他決定先辛苦一下,一把拖起風予諾,大步直衝衛生間。
“你要上廁所不用拉我一起來吧!”打開燈,風予諾不解地問。
“誰要上廁所了!你,給我刷牙。”
“現在?”
“現在。”語氣,不容置疑。
“好吧。”在暴力的威脅下,風予諾踢踢踏踏地挪到水鬥邊,從架子上取下牙刷,邊擠牙膏邊思忖:私闖民宅、圖謀不軌,居然還要求受害者先刷牙?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動作快一點,再怎麼磨時間也沒有人來救你。”霸道的聲音在小小的空間裏震開。
“哦——”他從好夢中驚醒,正在進行的動作和他的聲音一樣軟綿無力,身體跟著搖搖又晃晃。
那有氣還無三分力的樣子,讓王子殿下好不耐煩,劈手奪過牙刷,微微地托高風予諾的下巴。“行了行了,我來刷!你把頭抬高。”
沙穆個子很高,所以在降尊紆貴搞清潔工作的時候隻能稍稍彎下身體,那雙毀掉芳心無數的琉璃眼珠離得極近,正好讓無所事事的風予諾逮到機會細細品評:真罕見,是茶色的!跟我以前養的那隻貓的眼睛一樣,可是貓的眼睛沒有他那麼犀利,也沒有他那麼密的睫毛,更沒有他時而發狂時而得意的豐富表情。
胡亂打發時間的視線又轉到沙穆的頭發上,卷卷的造型讓他想到方便麵,嗯……他覺得肚子有點餓了。
如果他一隻頂著滿腦袋方便麵,又會幫他刷牙的貓該有多好!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細清潔完畢,沙穆滿意地抬頭,注意到那探尋的目光,“你在看什麼?”
“方便麵。”一邊口吐白沫,一邊含含糊糊地回答。
“什麼?”這次他是真的沒聽清。
“呃……我、我在看你的眼睛,好漂亮。”吐掉漱口水,鏡子裏浮現出風予諾諂媚的笑臉。
“廢話!”哈哈,看在你說了真話的份上,呆會我就讓你少流兩滴英雄淚好了。
不管心裏有多得意,假裝不屑的他正要擺出一張酷男臉,卻被下一個聲音摧毀地七零八落——“你的身體更漂亮!”拭去嘴角的水珠,風予諾趁熱再掀了一次馬尾。
“閉嘴!”沙穆氣得手腳直哆嗦。
該死的小男寵,竟敢再一次提起他的奇恥大辱!這是你自找的!
大手抓住風予諾的手臂,用力一扯,將那毫無防備的身體死死地釘在牆上。
風予諾睡眠不足的時候一向反應遲鈍,當意識跟上動作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背部已經緊貼在牆上了。
浴室的牆麵鋪滿了淡藍條紋的磁磚,在窄暖還寒的初秋裏泛著些許寒意。
他試著移動腳步,沙穆的右腿立刻擠了進來,嵌在他的雙腿之間。曝露在空氣裏的肌膚輕輕抵觸著黑色的西褲,感覺有點——那個。
“嗯……”勁部一陣微痛,沙穆在咬他。
“我們,”反握住在他身上進行遊擊戰的手掌,柔柔問道。“不到床上去嗎?”他不喜歡站著做,太累。更何況背後的冰涼像霜花一樣侵入骨骼,冷,而且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