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燈光太暗,還是酒精作怪,他剛從洗手間出來,就在拐角暗處被一個醉鬼攔住,那個人的動作越做越大。他當然要反擊了,就給了男人一拳,結果不但沒什麼作用,還惹得那個人馬上暴力相向,還好他的同事阿先及時發現,隻一拳便萬事搞定。
其實那個醉鬼身手很菜,自那次以後,組裏的同事都知道有個身手更菜的人在當警察。
“快點打包回來!”
老大又在吼他了,風予諾翻著白眼看天,“知道了,我今天晚上就去機場,當場買票,可以了吧。”
“這還差不多。”
“那個……老大……”他有個小小的請求。
“什麼事?”
“請問……有沒有出差補貼啊?”雖然現在他的口袋有著充足的“內涵”,但是吃不準哪天老大又變著法子讓他上交,所以能揩油水的地方還是要盡量揩。
“風、予、諾——”黃河再次咆哮,肺活量直逼金毛獅王。
還好及時把手機卡斷,否則他的耳朵可就痛苦了。沒有就沒有,幹嘛又要凶他!真是的……嘟嘟囔囔、自言自語卡殼在一個棕發男子的身上,那個男子站在人堆裏正在四處打量,目光隻要再偏那麼三寸,就能發現他的所在。
風予諾一驚,慌忙轉身,躲在身旁的石柱後。動作之快,前所未有。人的潛能往往在險境中得以爆發,果然不假。
雖現棕發男人帶著墨鏡,可是他認得。那個人就是在他到布拉格的第一天晚上假扮司機,用迷藥綁架他的男人。不用說,肯定是沙穆的手下。
呼——好險!
他真是太小看沙穆的人脈了。
有人咄咄相逼、處處設險,他居然還津津樂道、不以為然。
本來還想多玩幾個小時的,看來不行了,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他以飛快的速度往大門口閃人。
別墅裏,有人噤若寒蟬,有人心不在焉,有人憂患忡忡。
噤若寒蟬的是下人,心不在焉的是主子,憂患忡忡是飛影。
飛影站在窗前,眉峰緊蹙,他從未見過主子這麼失態,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時而暴跳如雷,時而默默失神,從昨天開始病情明顯加重。不論屬下報告什麼重要的事都一副沒耐心的樣子,除了那個該死的東方名字。
每一次有那個男人的消息,就算是一點點無關緊要的小資料,都會讓他的主子興致勃勃。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他的主子怎麼可以為了一個身份低微的黃種人而如此執著。殿下啊,你可是堂堂塔卡族的繼承人之一啊!
塔卡,古埃及的王族,無尚高貴。
這一族,在金戈鐵馬中淹沒、沉浮,滅頂、撅起。
起初是為了生存,他們在沙漠周邊搶劫過路的商人。沙漠無窮無勁神秘莫測,沒有人比他們更熟悉沙漠,也沒有人能找到他們的據點。壯大、發展,金銀珠寶、軍火、奇珍異獸……雖然早已失去了金色的王冠,塔卡,仍是沙漠中的主宰。
上一任的統領,沙穆的父親病故後,塔卡一直由各支的六位長老共同執事,他們約定在十年後選出正式的繼承人。
離十年之期還有兩個月,最有力的競爭者除了沙穆殿下,就是戈圖。
想到戈圖,冷酷如飛影都忍不住生出一股寒意。
戈圖和沙穆是雙生子,由於從小分開來養,不但沒什麼感情,難得碰一次麵也是相看兩相厭。
兩個同樣自負的人怎麼會允許這世人還有一個人擁有和自己相同的容貌、身份,乃至權勢。
沙穆高傲、無情、任性、三秒鍾熱度,對於厭倦了的東西會毫不留情的扔掉,絕不回頭。可是戈圖不同,對於曾經在手裏把玩的東西一旦他不想要了,他會毀掉,同樣的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