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準你吻他。”任性的王子開始鬧別扭。
沒時間跟那人多囉嗦,風予諾一字一句地說:“我,一定,要吻他。”
“一定?”
“一定。”
“現在?”
“現在。”
任性王子皺了皺眉,做出一副勉強妥協的樣子。“好吧,那要用我的辦法。”
“你的辦法?”第六感輕閃,風予諾雖然不知道所謂的辦法到底是什麼,但,那絕對不會是個好主意。
“我的辦法就是——”沙穆一把捧住情人的臉,擒住對方的唇瓣。
正在風予諾莫名其妙的時候,他突然放手,然後以某種壯士斷腕的表情就這麼不情不願地、非常粗魯地、很沒耐心地在岑越的唇上點了一下。
張大嘴,風予諾目瞪口呆地盯著眼前世紀末的奇觀。原來,那人說得辦法就是——間接接吻!
沙穆抬起頭,眉梢蹙得更緊,好象非常不解。“予諾,他為什麼昏過去了?”哼,他不僅大度地原諒他綁架予諾的惡行,還很不怕惡心地賞他一吻,那個三生有幸的男人居然翻出個死魚眼給他看!
風予諾氣得手癢,一記轟天雷打在那個木瓜腦袋上。“白癡,都是你害得啦,還不快去叫救護車!”
偌大的房間內,盡是豪華的歐式家具,餐桌上擺著仿古銀製燭台,雪白的沙發和桔紅的壁爐一角相映生輝,閃著溫馨的光彩。
這溫馨的光彩裏,有一個男人立在房內一隅的門前。他全身赤裸,隻在腰間係了一條白色的浴巾。精瘦但不失結實的肌體呈現出健康的小麥色,黑亮的波浪卷發用夾子隨隨便便的堆在腦後,一副準備入浴的樣子。
除了超級有型的深刻輪廓,更有完美脫俗的驚人貴氣。整棟豪宅因他的俊朗不凡而光茫萬丈,隻可惜那張讓人尖叫的俊顏上此時正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小白菜臉。
“予諾寶貝,你開門好不好?”沙穆,高貴的王者,聲聲哀泣,那扇緊閉的門兒卻非常給不麵子的繼續關著。
“予諾親親,讓我進來好不好?”他把臉貼在門上,響應他的是門板“咚”地一聲悶響,應該是肥皂盒打在上麵的聲音吧。
靠!他發火了!他千磨萬纏地使出各種手段,才說服那個人從床上起來一起洗澡,結果某個該死的情敵突然寄來一封信,說什麼自己在紐約過得很好,還開了一家書店,雖然很小但歡迎予諾去玩。
明明知道很小,還好意思要別人“去玩”?他不屑一顧,但那人昏昏欲睡的眼睛卻亮了起來,然後用非常遺憾的神情告訴他,他不想和他一起洗了,他要一個人進去參禪。參禪?是懷念老情人吧!
他都這樣低聲下氣地求了好半天了,那人居然還是不甩他。哼!難道一扇門能擋住他這個舉世無雙的大帥哥?
挺起胸膛,他一腳踹開那道礙眼的門,雄赳赳氣昂昂地走進浴室。
黑發青年全身泡在水裏,閉著眼睛,似在冥想,聽到響聲,他不緊不慢地睜開黑眸,星光掃向闖入者。“你幹嗎?”
“我……”很不幸的,王子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大象氣勢立刻縮成一隻小老鼠,諂媚地說道。“予諾,你那麼久沒出來,我很擔心哎。”他訕笑地走近浴缸,邊說邊偷瞄水中的身軀。這一看,他差點吐血。雪白、雪白……雪白的不是情人的身體,而是一堆泡沫。
沙穆痛苦的呻吟,“予諾,你不是不喜歡泡泡浴的嗎?”不喜歡,就不要勉強嘛。
“這可是你自己買回來的,說什麼味道香甜,觸感爽滑,可以增加入浴情趣,你那麼熱心的推銷,我當然要試試啦。”晶瑩的眼波斜覷著男子,閃動著算計的光彩。
嚐到自挖墳墓的苦果,沙穆非常哀怨地蹲下身體,下巴抵在浴缸包金的邊上。算了,看不到全部,看看線條優美的肩部和頸部也可以啦。“予諾,我想進來。”
“不可以。”黑發青年冷酷地拒絕。
“為什麼,我對你那麼好。”
“對我好?”風予諾側頭輕笑。“你還記不記得你用刀割傷我的喉管,讓我當了很久的啞巴。”
“呃……”這次變成啞巴的是沙穆。
“你還打我。對了,讓我算算一共有幾下。”青年咬著唇,好象真的在回憶往事。“還有,你大聲罵我,用手掐我的肩膀!”
“夠了啦,我有錯,我認罪。”情人每說一項,他的臉就灰暗一層,早知道這樣,還是繼續裝失憶的好。“原諒我吧,予諾,我的女王——”“誰是你的女王!”黑發青年著實惱怒,驀地從水裏站起,雪白的腳丫直踹上王子俊美的麵門。
頭暈目眩,王子仰麵躺倒在磁磚地上。他不怒反笑,癡癡傻傻地笑,因為……因為他全看了!那一腳風景獨好!
鼻血,誰的鼻血在飛?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