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對麵山梁上一道巨雷劈下,劈掉半個山頭,大自然的偉力讓歐隊目瞪口呆,心想不能在這窩著了,不然待回雷劈過來,鐵定的屍骨無存,想到這裏,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推起自行車就要跑,沒走兩步,突然感覺身後有什麼東西掛住褲腿,這一次嚇個半死,連忙回頭,才鬆了口氣,原來是隻渾身純白的狐狸,正咬住他,分明是不讓走的意思,緊甩幾下,狐狸卻緊咬不放,口中嗚嗚連聲,似乎在訴說著什麼,歐隊蹲下身子,想將狐狸拉開,這才發現,狐狸渾身都是血,他想,人們都說狐狸有靈性,莫非纏著我是要我救它。
心裏有這個疑問,就隨口問了一句,出人意料的是狐狸輕輕點了點頭,乖乖地伏在地上,歐隊也沒有其他想法,隻覺得這個小家夥挺可憐,脫下外套,將狐狸抱起來,正準備帶它下山,天上又有一道巨雷劈下來,這一回,端端正正地劈在他剛剛離開的地方,將本來就很破舊的神廟變成真真正正的廢墟,歐隊近距離的體會到了巨雷的威力,雖然沒有被波及到,但耳朵被震得幾乎要聾了,再也不敢多呆,急急忙忙的向山下走去,說來也奇怪,走了沒幾步,雲開霧散,又成了風晴月朗的好天氣。
連夜翻了兩道溝,到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時候,才到山下的村子裏找了個赤腳大夫,買了幾樣草藥,草草的包紮起來,將狐狸帶回所裏。
從此以後,狐狸一直在所裏呆了三年,給歐隊平靜而單調的生活帶來許多樂趣,傷好了也不肯走,整天價滿院子撒歡,有時候還能叼回來山雞、野兔什麼的供所裏的同事打打牙祭,下鄉的時候還非要跟著,有幾次嫌麻煩,硬鎖在辦公室裏,可它總能莫名其妙地出現,出現之後,也不急著過來,蔫巴巴地跟在後麵,明顯的不高興,直到歐隊喊它一聲,才興高采烈地過來,歡快的圍著歐隊打轉,所裏的同事們說,這家夥,除了不會說人話,聰明的都快成精了,有一次開玩笑,所裏的同事小陳叫了一聲“歐嫂”,狐狸居然高興得不得了,破例表演了半天拿手絕技,轉著圈兒叼尾巴,惹得大家哄堂大笑,從此以後,所裏的兄弟都把這狐狸叫歐嫂,有時候不這麼稱呼,它還不肯過來。
就這樣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歐嫂”越發可愛,越通人性,不過非常奇怪的是,每天夜裏十二點多的時候,總有人能看到”歐嫂”靜靜的爬在院子裏,看著月亮發呆,大家為這件事猜測了許久,眾說紛紜,有說”歐嫂”思春的,有說”歐嫂”天性如此的,莫衷一是,不過時間久了,大家都習以為常,也見怪不怪了。
三年後的一天,歐隊終於夢想成真,經過不懈的努力,調令下來了,他被調往A市公安局工作,臨走的前幾天,不斷地送別酒,大家都為他祝福,”歐嫂”也好像知道了什麼,越發依戀歐隊,走到哪兒跟到哪兒,簡直就是寸步不離,甚至一改多年的毛病,晚上也不肯再看月亮,在歐隊準備材料的時候,靜靜的蜷伏在腳下,歐隊睡覺的時候,總是它第一個跳到床上,趕也趕不走。
那幾天晚上,春夢特別多,總能夢見一個美麗的幾乎沒有人間煙火氣的白衣女子,女子杏目櫻唇,發髻高挽,美麗的臉龐上總是陰雲不散,白衣退去後,酮體嬌嫩滑膩,乳房高聳飽滿,摸起來非常真實,每次交合,一杆篙直入紅門,進出有聲,酣暢淋漓,第二天早上醒來,心裏常有一種淡淡的哀傷。
工作交接完畢,送行酒也喝得差不多,終於到了去市局報到的時候,臨走的時候,歐隊誰也沒叫,獨自把”歐嫂”送到第一次見麵的地方,每次離開,”歐嫂”都默默地跟在身後。
幾次三番,歐隊再也忍耐不住,指著”歐嫂”罵道:“你不過是個畜生,跟著我做什麼,操,還真當自己是歐嫂了,老子做夢都想調到城裏,總算如願以償,應當為我高興才是,可你成天哭喪個臉,給老子吊喪阿,回你的山裏去,那裏才是你應呆的地方,跟著老子有什麼好,老子一個小警察,成天屁股後麵跟一隻狐狸,象什麼話兒,快滾,老子不想再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