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說的人和我認識的拉拉似乎不同人?」那天愛幫她澄清,「拉拉是容易意氣用事沒錯,但她不會陷害朋友,你想會不會是有人利用拉拉的名號在外麵騙人?」
馮之建揮揮手,一臉不悅,「我不想談杜拉拉的事了,說說妳和尹墨的事吧。」
「我和尹墨沒什麼可說的。」她喝了一口茶。
家裏一向清寂,客人來訪的次數並不多,因為男主人長年不在家,就算有人要來訪,也找不出理由。
「妳打算什麼時候和他離婚?」他問得勁爆。
「我們沒打算要離婚啊。」她一貫的回答。
馮之建露出吃驚的表情,「可是我看雜誌寫著尹墨已經跟鮑安妮求婚了。」
她擰了下眉心,原來他沒頭沒尾的問她何時離婚是因為他看了雜誌上寫的事。
也許全世界都知道她的丈夫要跟她離婚,而她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
現在的她已養成不看八卦雜誌的習慣,隻是不看並不代表不會知道,總會有人告訴她,就像現在,馮之建還是帶來她不想聽的消息,她想裝作不知道都不可能。
為了證實他說的事有憑有據,他拿出他帶來的雜誌,封麵上鬥大的字寫的就是尹墨的消息。
她遲疑著要不要翻開內頁,馮之建俐落的替她完成她排斥的工作。
書寫的內容非常豐富,一貫的偷拍風格,大量的照片佐以文字說明,去過哪裏吃飯,到過哪裏喝茶,進過什麼高級別墅,記載得一清二楚。
她看著照片上的人物,多半是尹墨和鮑安妮的側麵,有清晰的,也有模糊的,每一張都是兩人相處愉快的畫麵。
她的心頓時碎成一片片,不過她表現得很冷靜。
妳不能哭啊,妳不能在馮之建麵前哭,絕不能。
「妳看尹墨是怎麼對不起妳的,裏頭寫的絕不是空穴來風,世上哪來那麼多空穴來風的事:喏,妳也看到鮑安妮向密友透露的消息,不可能全是假的,她說她今年底就要結婚,因為尹墨決定和他的妻子離婚。」
「這個消息不是已經傳很久了?拉拉不隻一次告訴過我。」
「所以妳不想理會這些傳言對不對?」
「我等尹墨親口對我說。」
馮之建搖搖頭,歎息了聲,「妳一直在自欺欺人,尹墨根本不可能愛妳,妳不斷的原諒他,他卻不斷的傷害妳,為什麼妳要這樣苦等一個隻會傷害妳的人?」
「尹墨不愛我不是他的錯,我早就知道他不愛我,他沒騙過我,是我自己要等他,是我心甘情願這麼做。」她困難的說出一輩子都不想承認的話。
馮之建突然握住那天愛的手,用帶著濃濃情懷的溫柔聲調說:「跟我走,讓我愛妳,讓我照顧妳,我比尹墨那混蛋有情有義。」
她倏地抽出手,「不,我不能這麼做。」
「為什麼不能?妳要等他等多少年?十年還是二十年?」
她站起身背對他,回避他的咄咄逼人。
她走進客廳,他跟隨在後,「天愛,妳醒醒吧,尹墨不會珍惜妳,可是我會好好待妳,我會給妳幸福;雖然我不是什麼大人物,不曾上過報紙頭條,不過我的購物頻道一直經營得不錯,妳跟著我不需要外出工作,妳可以做妳自己想做的事,隻要妳快樂,我什麼都可以為妳做,天愛,嫁給我,讓我照顧妳。」
她咬了咬下唇,整理紛亂的情緒,幾度要掉下的淚終究被他的一番話給逼出來。
那天愛伏在他的懷裏哽咽的哭泣,再也說不出話。
如果尹墨可以對她說一句這樣多情的話,她也不會如此心傷。
可是尹墨不曾對她說過這樣的話,他說的幾乎全是否定她這個人的話,她一次又一次的被傷害,又一次又一次的自我療傷。
兩人沉淪在自己的情緒裏不可自拔,都沒有聽到鎖匙開鎖的聲音,直到大門被突然打開。
「那天愛,妳在做什麼?」尹墨皺著眉頭,憤怒的瞪大眼。
被嚇到的兩人急速分開。
那天愛想都沒想過會讓尹墨看見這一幕,他會怎麼看她?會不會以為她三年來背著他做的都是這些事?會不會以為她是一個隨便的女人?
可……他呢?他不也一直對她不忠?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兩人坐在起居室裏,相對無言。
尹墨喝了一口伏特加,口氣冰冷,「說吧。」
那天愛顯得窘困不安,古龍水的馨香飄進她的鼻息裏,散發著讓人暈眩的男性魅力。
她勉強地定住心神,「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的語氣與神情同樣冰冷,「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如果不是心中有話,我想妳不會哭倒在馮之建的懷裏,說吧。」
那天愛的身子顫了下,她從沒看過他用這麼銳利的目光看她,她告訴自己千萬不要被他的銳眼給嚇到。
「我後悔了。」她說,帶著微抖的嗓音。
「什麼?」他沒意會過來。
「那日你問我是不是後悔嫁給你,當時我說不出答案,現在我要告訴你,沒錯,我後悔了,我後悔嫁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