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是圓的,什麼意外都有可能發生。所以在看球的時候如果小賭怡情一下,確實可以讓整個過程更加牽腸掛肚。四年一屆的世界杯不光是球迷的節日,也是賭徒的盛宴。
要知道,賭球可不光是賭誰贏,“讓球”可以讓實力懸殊的比賽同樣牽掛人心。假設巴西和中國踢,死也不可能中國贏對不對,咱們就可以讓巴西讓中國隊3個半球。這個意思是,巴西踢中國4:0才算贏,隻踢3:0就算中國贏。除此之外,球場上的一切都可以拿來下注,第一個進球是什麼時間、有沒有烏龍球、紅黃牌有幾張、甚至是蘇亞雷斯有沒有在比賽裏咬人。揣著錢看球賽,感覺必然大不同。君不見,在世界杯期間,身邊網上隨處可見勸你下注猜測比賽結果的廣告,一係列的爆冷更是讓無數人感慨天台上跳樓的隊伍已滿。
與抽獎的彩票不同,賭球似乎不那麼依賴運氣,隻要更懂球自然能勝多負少打敗其他人。偶遇冷門,關於博彩公司陰謀論故事也非常有趣,足夠發泄心中的積鬱。可是如果真的仔細觀察賭球這個可大可小的娛樂,會發現它的迷惑性比表麵看上去要大。分成一“陽”一“陰”兩個角度去看,小小的賭球遊戲中處處體現了投資、回報、預期以及最最重要的人性。
從“陽”麵的遊戲規則上看,賭球比彩票要公平很多。公開發行的彩票,賣出去的彩票會有一大部分錢拿出來做別的事情,這些錢支持的領域從“福利彩票”和“體育彩票”的名稱中就很容易辨別。組織賭球的博彩公司,從理論上講,掙的隻是作為交易平台的一點點抽成,不會把賭注拿走很大一部分,也不會自己拿出錢來和你對賭比賽結果。為什麼博彩公司沒有必要操縱比賽結果呢?假設隻有AB兩種情況,大家要麼賭A、要麼賭B。賭A的人贏的時候,需要拿賭B的錢來當獎金;反過來也是一樣,賭B的人贏的時候,需要拿賭A的錢來當獎金。博彩公司並不需要為比賽結果冒險,隻要保證兩種情況下獎金夠分就好了,所以就誕生了“賠率”。賭A的人多,那麼從賭B的人手裏拿來的錢就不太夠分,賭A的人即便贏了也拿不到多少獎金,這時可能性大的事情賠率就低;反過來看,賭B的人少,一旦贏了可以從賭A的人手裏拿來很多錢,這時可能性小的事情賠率就高。博彩公司隻要居中根據大家下注的情況調節賠率,雖然隻按比例拿走一點點平台費用,卻是包賺不賠的好買賣,何苦費心費力冒著穿幫的風險去控製比賽?
注意,上麵說的情況隻是“理論上”,現實中的“陰”麵永遠比理論複雜無數倍。你估計和我一樣,周圍經常見到賭球的朋友,可是從來都隻是聽說過朋友的朋友賭球掙大錢,同時報紙上發掘出來的賭球實例基本都是深陷其中家破人亡。道理很簡單,小賭怡情式的賭球隻是自娛自樂,不會有人惦記著你。一旦進入土豪的層次,想打你錢財主意的人可就大大增多。賭球這個行當,每天這麼多錢來錢往,你認為居中的人或平台真的甘願隻拿走一點點平台的費用嗎?讓我們來回顧一下政治課本上馬克思的教誨吧,“如果有100%的利潤,資本家們會鋌而走險;如果有200%的利潤,資本家們會藐視法律;如果有300%的利潤,那麼資本家們便會踐踏世間的一切”。小賭怡情很多時候隻是人類貪婪本性的擋箭牌罷了,這麼簡單的規則裏可做手腳的地方實在太多了,隻要勾起人類本能的賭性,很容易挖個深坑慢慢等待獵物上鉤。無需控製球賽結果,隻要偷偷坐莊並調整賠率,再配合事前引誘事後威脅的手段,很容易讓看似公平無害的賭球遊戲成為獵殺貪心賭徒的陷阱。對於任何涉及“賭”的事情,我這樣膽小怕事的風險厭惡者寧可相信十賭九騙,唯一不騙的那次是在釣你的魚。
最後開個玩笑,賭球不妨也按照“對衝風險”的思路反向操作。遇到自己支持的球隊比賽,不妨下注自己的敵人會贏。這樣一來,如果自己支持的球隊順利拿下對手,作為球迷的內心滿足可以撫平賠錢的肉疼。反過來時,如果自己支持的球隊不幸敗北,起碼還有一筆意外之財安慰受傷的球迷之心。
課後習題:找身邊最懂足球的朋友問問,看看他在世界杯期間猜中了幾場比賽?懂球的人未必能比瞎蒙的門外漢猜得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