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3 / 3)

他是我最重視也最珍惜的一個朋友,我無論如何也不希望,他的潔淨與美好,竟然要由我來毀滅。

用力咬一下舌尖,讓疼痛喚回片刻的清醒。轉頭看一眼身後,拓拔明和蕭代不知何時已退出去了,屋子裏隻剩下我們兩人。桌上的蠟燭明晃晃地燒著。門窗緊閉,窗外卻傳來輕微的呼吸聲,顯然有人正隔著窗上的縫隙在暗中監視。

蕭代做事果然謹慎,就算明知道我內力被封,又服了他的‘九陽丹’,卻還是不肯放心讓我們兩人單獨呆在屋子裏。

可是在這種尷尬的時刻,誰又會喜歡有人在旁邊看著?

“蕭冉,對不起。”

我俯下身,伏在蕭冉耳邊輕輕地道。

蕭冉迷惑地看著我,眼中的霧氣更加濃重。

在蕭冉茫然的注視下,我低頭在他臉上輕輕一吻,接著便重重地一口咬在了他的頸間。

蕭冉驟然吃痛,忍不住‘唔’地呻吟了一聲,聲音並不十分痛楚,卻隱隱透出幾分嬌媚。我呼吸一促,一把攬住他的腰,繼續俯在他頸間咬齧吮吻,動作急促而有些粗暴。蕭冉被我弄得又痛又癢,再加上藥力發作,禁不住連連呻吟,身子也不停地掙紮扭動。

屋裏的溫度頓時平空高了幾度,風光旖旎,喘息不斷,就連伏在窗外的那幾個人,呼吸也明顯粗重了幾分。

在藥力和蕭冉的雙重影響下,體內的熱流一陣猛過一陣,直衝大腦。再這樣下去,我也沒辦法堅持多久了。

再度用力咬上舌尖,我掙紮著站起身,拾起被鄭寬拋散在床邊的半片上衣反手揮出,掃向桌上的兩支紅燭。燭光在風中閃動一下,隨即熄滅,屋中立時陷入一片黑暗。

窗外傳來幾聲低低的咒罵聲。但是未奉蕭代的命令,他們雖然心中惱火,亦不敢徑自闖進屋子。

我吸一口氣,重新向蕭冉俯下身,順手拔下了他頭上的發簪。

****************************************************************

“啊!”

“對不起,忍一忍,再忍一忍就好。”

“江逸!你這是……”

“噓!”

“你……別……唔……”

濃重的喘息聲,壓抑的呻吟聲,隱約的衣物摩擦聲,和模糊的掙紮撞擊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片曖昧的混亂。

床帳在黑暗中激烈地晃動,透過窗上的細小縫隙,卻隻能隱約看到交纏的人影。

再一聲尖叫過後,呻吟聲變得越來越響。

窗外的監視者聽得心癢難搔,終於忍耐不住地推門而入,想點亮被我熄滅的蠟燭。

房門打開的一瞬間,我從床上縱身掠起,閃電般一個起落掠到來人身前,不等他回過神來,一指點上了他胸前的穴道。

與此同時,我手中的發簪已迅捷無比地激射而出,穿過緊閉的窗子,分毫不差地射入了另一個人的咽喉。

轉眼之間,門外的兩名監視者都已經解決。我鬆一口氣,迅速地脫下手邊大漢的外衣穿在身上,解下他的腰帶走回床邊,扶起被我綁住雙手的蕭冉,用腰帶把他緊緊縛在我的背上。

門外再沒有別人。想來也沒有多少人對觀看我和蕭冉的表演有多大興趣。這應是唯一的機會了。

“江逸,你怎麼……”

蕭冉軟軟地伏在我背上,雙手仍然不得自由,神智卻由於剛才的意外變故回複了幾分清醒,低弱的語聲中充滿疑惑。

“你的內力不是被封住了……”

“剛剛我自己解開了。”我低聲告訴他。“你不是也看到了?”

我揮滅燭火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從殘破的衣服裏找出了青陽丹。接著便是用蕭冉的發簪連刺十幾處經脈的要穴,解開了被鄭寬封死的內力。鄭寬的截脈手法很特殊,應該用相應的手法配合內力緩緩打通經脈才是正確的解法。我所使用的金針刺穴雖然也可以解開,但是強行衝穴,方法不對,卻極易留下日後的隱患。可是緊急關頭,誰還顧得了那麼多呢?

“可你為什麼綁住我……”

聽到蕭冉的這個問題,我忍不住輕輕地笑了一聲。

“因為我畢竟不是柳下惠啊。”

剛剛那段誘敵上鉤的表演時間雖短,卻實實是我一生中最難熬的考驗。在挑動蕭冉輾轉呻吟的同時,我自己要使出全部的定力才勉強克製住抱住他的欲望。如果不綁住蕭冉的手,任他在意亂情迷下熱情回應的話,我就算真是柳下惠也要低頭了。

九陽丹的藥力果然非同小可。盡管我一向自認定力過人,也險些在緊要關頭把持不住,全仗著長年征戰培養出的堅強意誌才勉強維持住靈台的最後一點清明,沒有失去理智地忘乎所以,為所欲為。

蕭冉顯然聽懂了我的意思,尷尬地緊緊閉上嘴,不出聲了,貼在我頸後的臉頰也有些熱燙。

我卻顧不上理會這些瑣屑,一邊小心地縛牢蕭冉,一邊打量著四下的環境。

“質子府裏有地道麼?”

“有。不過周安都知道。”

那就不能走了。可惜得很。

“複壁秘道呢?”

“他也知道。這些都是他主持修建的。”

我歎了口氣。

“那有沒有比較偏僻的小門?”

“這個,好象是沒有……”

不會吧?照這樣看來,我們隻能從大門堂堂正正地衝出去了?

可是,現在可不真是逞威風顯本事的好時候。我的內力雖已恢複,但經過那一夜漫長難耐的痛苦折磨,精神和體力均處於前所未有的最低點,全身上下的各處關節更因為受創未複而疼痛不已,再加上九陽丹的藥力仍在體內熊熊燃燒……

唉!隻要還有第二個選擇,我可實在是不想走得這麼風光啊……

“你怎麼樣?還撐得住麼?”我歎了口氣,低聲詢問背後的蕭冉。

蕭冉沒出聲,呼吸卻顯得有些粗重,雖然極力抑製卻仍然急促,顯然正在痛苦地咬牙忍耐。

我知道蕭冉現在一定很難受。在藥性未褪的情況下,兩個人還這樣肌膚相接地緊貼在一起,每一個動作都會帶來身體的磨擦與碰觸,對男人的耐力實在是個太大的考驗。我可以用內力強壓下藥性,而青陽丹也多多少少能起到些壓製的作用,但是蕭冉就……

“再忍耐一會兒,很快就會沒事了。”我隻能用空言來安慰蕭冉,卻沒辦法解決他的痛苦。因為在他體內藥性正在發作的時候,如果貿貿然地下手點他的昏穴,可能會對他的身體造成更大的損害。

“嗯。”蕭冉咬著牙低聲道,“別管我,我撐得住。”

“好!”我不敢再耽擱,側耳聽了聽屋外的動靜,隨即輕輕推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