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3)

石槐的這番話讓幼幼感到遲疑,她抬起水眸,眸底閃動著期待的輝彩,小聲地問:「我真的可以去嗎?」

「無所謂了,就去吧!」雖然他曾發誓這輩子不再踏進那地方,但為了她,他可以放棄原則。

「那……可不可以現在去?」她眨一眨眼。

「好,但是妳的身子可以嗎?」他仔細端詳著她的狀況,「我希望妳能先在床上休息兩天,我不會食言的。」

「不要,我想--」突然她又想起他方才那一推,不禁心有餘悸地皺起眉,立即改口,「好,就過兩天……」

看著她失望的神情,石槐的一顆心驀然往下一沉,「沒關係,我現在就帶妳去。」

「真的?」幼幼的眼睛倏然一亮。

「對,為了獎勵妳有明顯的進步,所以我答應妳。」輕輕將她扶了起來,他又聲明,「不過不能逗留太久喔!」

「好。」她聽話地點點頭。「我隻看一眼就好。」

石槐真不明白,她為何這般好奇,就為了看這麼一眼也寧可激怒他,唉!

「從這邊走。」他扶她下床,握著她的手緩緩朝前移步,行經回廊時,他笑問:「妳在於家時,也是這麼固執嗎?」

「固執?!」她不懂。

「就是想要得到什麼東西就非到手不可。」石槐瞇起眸,低柔的嗓音裏揉入一絲危險的慵懶,「我猜妳們姊妹當中,妳一定是最常受到責難的。」

「才沒呢!我大姊才經常被罵,尤其是欺負我的時候。」幼幼偷偷吐舌,然後貼近他咬著耳朵,「我爹娘都拿她沒辦法,常罵她是搗蛋鬼。」

「那妳呢?妳大姊怎麼欺負妳?」他皺起眉,想知道芊芊是如何地「友愛」妹妹。

「她會拿染了紅墨的糖葫蘆讓我吃。」她可愛地歪著腦袋想了想後說道。

「天,芊芊居然這麼對妳!」下回遇到海上飄,他非要他好好管管他老婆不可。

「是呀!還有很多,可我想不起來了。」眼見桃花園越來越近,幼幼的腳步不自覺地加快了。「我看到了,就在那裏!」

「幼幼--」眼看她用跑的離開,石槐也隻好快步跟上。

一走近園門,他便掏出一直以來都係在腰間的鐵鑰匙,輕輕旋開鎖頭,解開繞在門上的鐵鏈。鐵鏈才剛抽離,幼幼立刻就推開園門奔了進去。

聞著滿園的桃花香,她快樂地在其間漫舞著,因為在於家她的房間外頭就有好幾株桃花,「這些花比我的花還要大、還要香。」

「這裏的花也是妳的。」她是這兒的女主人,這些花當然也屬於她。

「可你不讓我進來。」幼幼隨口說出的一句話竟讓他啞口無言,因為在這之前,他一直把這裏當成他獨自擁有的秘密,當然也是一種傷痛的教訓。

「我隻是--」

「沒關係,我隻是想來看看,不是要跟你要這些桃花。娘說我最不會照顧花了,容易養死它們。」她天真地對石槐嫣然柔笑,那慧黠的雙眸怎麼都無法讓人相信她是個癡兒。

在石槐深幽的目光下,她雀躍地繼續朝前走去,突然,她瞧見前方有一間雅致的竹屋,在他還來不及阻止前便飛快地奔了過去。

「幼--」石槐隻好再度跟上,一進門就瞧見她站在一麵牆前,那雙柔眸緊緊盯著牆上的一幅畫。

「姊姊好漂亮!」她喃喃地盯著畫中美女說道,那女子身著輕綺軟羅,斜靠在貴妃椅上,千嬌百媚、楚楚動人,美得不可方物。

驀地,她的視線落在左下角的落款上,除此之外旁邊還有幾行小字,可她識字不多,根本認不得上頭寫些什麼。

「別看了,我們去那邊玩。」石槐拉住她的小手,想將她帶開。

「不要,我要看。」幼幼甩掉他的手,就這麼怔怔地望著畫中人,「壞,這個美麗的大姊姊是誰?」

「我怎麼知道?」他別開眼。

幼幼走到他麵前,望著他不定的眼神,「你心裏有鬼喲!爹爹說如果說話不敢看著對方,就是有鬼。」

「別胡說了,走吧!到外頭繞一圈,我們就可以離開了。」石槐著實不想回答她這個問題,握住她的手腕就想將她往外帶。

幼幼被他強行帶了出去,但是她仍不死心地頻頻回首往那間竹屋瞧過去,不知為什麼,她總認為那位大姊姊與相公之間有著某種關聯。

他們會不會也一樣喜歡著對方,或者……突然,一股劇疼貫穿她腦海,她忍不住蹲了下來。

以往從不曾有過這麼複雜的心情,這下似乎突然變得沉重了起來,一向不太清明的腦袋也像是一下子塞進了許多疑問,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壞,我好難受。」她緊抱著腦袋,拚命喘息著。

「怎麼了?」他也急忙蹲下審視著她。

「我的腦袋和心頭突然悶疼了下,好刺痛。」幼幼緩緩抬起眼,望著他眼底的擔憂,「你真的對我好好。」

「我對妳好是應該的,我是妳的夫君。」石槐將她扶著站起,「大概妳之前的傷勢尚未痊愈,剛才應該讓大夫來看看的。」

「我沒事了。」她就是不喜歡讓大夫看診,從小到大她不知看過多少大夫,每個人隻會對她搖頭加惋惜,有些更可惡的,嘴角還會掛著嫌惡的笑容。

「真的?!」他還是覺得她有點不對勁兒。

「嗯……是真的。」她垂下腦袋,目光又轉向那間竹屋,「那位大姊姊曾經住在那裏,是不是?」

他深吸口氣,「對,她是曾經住在那兒。」

「你很喜歡她?」她幽幽地望著他不語的表情,「告訴我……這是最後一個問題了。」

「妳……妳為什麼會這麼想?」她到底是真傻遺是假傻?為何他能夠看見她眼底有著受傷的神色?

「不知道,可我就會這麼想,然後心頭酸酸的,好痛。」幼幼撫著胸口,緊皺起娟秀的雙眉。

「沒那回事,我們走吧!這地方會讓妳不舒服。」石槐突然蹲下身子喚她,「來,我背妳。」

「你要背我?」她突地笑開嘴,方才的不舒服似乎已不複見。「好,我喜歡讓壞背著我。」用力一跳,她緊緊攀上他寬厚的肩背。

「壞,我好喜歡你背我的感覺。」她將小腦袋斜靠在他肩上,「你能不能一輩子都這樣背著我?」

「妳是我的妻子,我當然會背著妳、扶持妳一輩子。」他溫柔地勾唇一笑。相對的,他也很喜歡她軟綿的身子緊緊熨貼在他背後的柔軟觸感,就好似他是她最重要的男人,這輩子她非得倚賴他、愛著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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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回到寢居,石槐本想好好愛她一回,哪知道有個不識相的家夥直在外頭捶打著門板。

「誰?」

「阿奇。」原來是看管陸豐濤的弟兄。

「什麼事?」石槐趕緊走到門邊問道。

「陸豐濤終於肯招了。」阿奇興奮地說。

「當真?好,我馬上過去看看。」他趕緊旋身對幼幼說:「妳先在屋裏睡會兒吧!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可是人家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