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3 / 3)

由於幼幼識的字還不夠多,所以邊買還得邊回頭問石槐上頭寫的是什麼字。

買過一家又是一家,由於東西太多,他們這才發現忘了拉匹馬下山載貨。石槐隻好另買一頭驢子,幫著馱負用品了。

「哇……好累喔!」一個上午過去了,可她還有好多東西沒買呢!幼幼邊走,邊舉起手臂,拎著她的水緞寬袖輕輕揚著。

「我們可以分批買,瞧妳載這麼多東西,可能連驢子都快走不動了。」他望著她精力充沛的模樣,一點兒都瞧不出她有疲累的跡象。

「可是你平常好忙,難得陪我下山。」她玩著水袖,快樂地說。

「哦!是因為好不容易找到一位『車夫』兼『挑夫』,不用白不用?」石槐伸手點點她的額頭,也開起她的玩笑。

「你怎麼這麼說?人家隻是很珍惜可以與你一道逛街的機會嘛!」她轉身望著石槐,「你是我相公耶!」

「沒錯,我是妳的相公。」他溫柔地點點頭。

「所以,我不會放手。」她咧嘴一笑,轉身繼續向前走。

這時候,小三頭兒竟遠遠地跑了過來,對他們招呼道:「寨主、夫人,你們也下山了?」

「是呀!我拉著槐下山采買過年的東西,好多喔!你看。」幼幼天真地朝身後的驢子比了比。

「天……我已經開始期待過年的到來。」小三頭兒瞧著幾乎全是吃的東西,可想而知今年的年夜飯必然十分豐盛。

而石槐的目光則瞟向小三頭兒身旁的俊逸青年,「他是?」

「哦!他是我表弟。」小三頭兒摸摸腦袋,「是不是不像呀?他這麼斯文,我這麼粗野,嗬……不過他就是。」

「我知道了!」幼幼指著他,「你是不是來幫我治病的?」

「治什麼病?」石槐英眉深鎖。

「癡病呀!」幼幼一點兒也不忌諱。

「誰說妳癡了?」石槐怒視著該名男子,「我夫人沒病,請回吧!」

「癡就癡,我本來就是這樣,你為什麼不願意承認?難道你也認為我的癡病讓你丟臉了?」幼幼那張纖柔的小臉上出現了一絲惆悵。

「在我心裏,妳就和一般人無異。」他雖驚訝於她的反應,但仍冷靜地將心底的話告訴她。

「我……」她咬咬唇,那張動人的容顏依舊染上一抹氤氳的哀愁。

「好了、好了,不用這麼大驚小怪,有我在,夫人的病不成問題的。」俊逸書生很有自信地說出這句話。

「我看算了,你回去吧!」小三頭兒真怕會惹出什麼事端,都是娘,幹嘛一定要他把葛雲找來?!

「我對我剛才的態度抱歉,就請你留下看看幼幼,我希望你能實質地幫助她,而不是空口說白話。」石槐不希望讓幼幼失望,隻好同意,不過說真的,瞧這男子年紀輕輕,如何有本事治病?

「是不是空口說白話,給我一段時日自當明了。」葛雲笑道。

「我們正要回山上,那就請吧!」石槐一手摟住幼幼的腰,直接走在前頭。

小三頭兒下放心地小聲對葛雲說:「除了我和娘外,沒人知道你醫術有多精湛,但是這種病可不是普通症狀,你有辦法嗎?」

「沒有診治之前,我也不敢說有辦法。」葛雲眉頭一撩。

「嗄!」小三頭兒定住腳步,拉住他問:「你不要命了,既然如此,剛剛為何要說出這麼肯定的話?寨主脾氣可大了,你……你……你別害慘我。」

「表哥,你的火氣怎麼還是這麼大呢?」他輕輕一甩手,繼續往前走。

「喂……什麼我火氣大,我隻是……」小三頭兒見他沒停下的打算,隻好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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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無天山,劉婆得知葛雲到來的消息,立即從後頭走了出來。

她恭敬地對石槐說道:「寨主,是老太婆我自作主張將外甥給請了來,若要怪罪就怪我吧!」

「劉婆,沒人會怪妳。」不等石槐開口,幼幼便立即說道。

「那就好。」劉婆轉而對葛雲說:「夫人就麻煩你了,我相信你一定辦得到,我弟弟是個天才,相信他兒子必然青出於藍。」

「娘,那您得問外公,為何舅舅是天才,您就不是,害得我--」小三頭兒可有話要說了。

「敢情是你嫌你娘笨?!」劉婆嗓門一提,可是嚇壞了小三頭兒。

「不敢、不敢,娘也是天才,是我誤了這樣的好血統。」有這麼跋扈的娘,他也隻好認了。

「哈……有趣、有趣,你們真的好好玩。」幼幼見狀忍不住笑了。

葛雲瞇起眸,仔細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言談舉止,那犀利的眼神讓石槐非常不悅。他正想開口,卻聽見葛雲說:「我聽我師兄說他認得於家二小姐盼盼,夫人既是盼盼姑娘的妹妹,我一定會竭盡所能。」

「你師兄?!」

「麒麟宮師爺柳清,隻不過他專攻內外傷,我專攻病理、針灸。」葛雲看向幼幼,「剛剛我觀察過夫人,她的症狀並不嚴重。」

「這個我當然知道,自從她與我成親後,已經改善許多了。」石槐立刻表明清楚,幼幼既已有了愛他的心,完全恢複隻是早晚的事。

葛雲自然感受得到他的語氣有多嗆了,但他卻不動聲色地笑了笑,「這個我懂,隻是希望寨主能給我一次機會。」

就在這時,葛雲眼角餘光瞧見有另一位姑娘站在角落看著他們,那眼底流轉的恨意,倒是讓他頗為不解。

「你要什麼機會?」石槐瞇起眸,聲音放沉。

「讓我和幼幼姑娘獨處一會兒。」他驀然一笑。

「什麼?」

「別誤會,我隻是想在安靜一點的地方為夫人看診,即使是在亭子裏或偏廳都行,您若不放心可遠遠觀看。」葛雲又道。

「這……」石槐看向幼幼,她正用一雙大眼睛瞧著自己,像是他若不答應便是罪大惡極!罷了,就成全她的心願,如果這家夥真有辦法,也不啻是件好事呀!

「好,我答應你,就在右翼偏廳,我不會打擾你們。」石槐轉向幼幼,「不要勉強自己,無論妳如何,都是我的妻。」

「嗯,我知道。」幼幼點點頭,「那我們現在可以過去嗎?」

「去吧!」他拍拍她的小臉,「劉婆、小三頭兒,領他們過去吧!」

眼看他們一行人離開後,盈玉這才走過來,大膽地勾住石槐的肩,「怎麼?那傻丫頭想醫好自己的病?別傻了,聽說於家為了家裏三個怪胎已花了不少銀兩,都沒有收獲,光靠那個白麵書生,會有什麼結果?」

石槐躲開她的拉扯,「請妳自重。」

「拜托!石槐,我們是什麼關係?還說什麼自重。再說我現在是在談論你的妻子,怎麼,不屑跟我談?」她冷冷一笑。

「幼幼的事與妳無關,至於那位葛公子到底行不行也隻有以後才知道,妳不用在這裏妄下斷語。」石槐推開她,「我還有公事要辦,不奉陪了。」

「石槐,你別裝了,你一定還愛著我,要不然你不會為我畫那幅畫,成了親還將它掛在竹屋裏。」盈玉下服氣地大聲喊道。

「那隻不過是在提醒我自己曾犯下的錯誤。」

丟下這話,他便走向書房,直讓盈玉恨得花容變色。她不想就此放棄,想了想立即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