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耳朵!”
戈世達嚇得麵如土色渾身發抖,握著自己的耳朵如喪考妣地幹嚎。
齊陽輝見姬澄澈懷抱龍珠不由眼熱。雖說姬澄澈一刀削落戈世達的耳朵令人膽寒,但龍珠就在眼前,豈能不爭?
想到這裏齊陽輝揮刀攻上,口中叫道:“戈兄,看我為你報仇!”
姬澄澈方才一刀奏功心頭大定,畢竟這是映雪洗冰章首次運用於實戰之中,威力如何他也沒底。
現在看來,用它來對付戈世達之流,簡直是殺雞用牛刀。
大先生所書的“有所必為,有所不為”雖簡簡單單隻有八個字,卻相當於他百年修行的明悟精華,返璞歸真大拙不工,儼然已是無招勝有招的巔峰化境。
姬澄澈年幼,自然遠遠不可能達到大先生那般境界,但以此曠世絕學應對戈世達的粗鄙刀法卻還是輕鬆自如遊刃有餘。
看到齊陽輝一刀劈來,姬澄澈毫無畏懼以攻對攻,施展出映雪洗冰章中“有”字訣的起手第一筆橫刀飛抹。
齊陽輝誌在龍珠,讓他和姬澄澈以命搏命玉石俱焚自然不肯,否則隻會白白便宜戈世達。眼瞧姬澄澈橫刀飛掠向自己的脖頸,他急忙掣刀招架。
“叮!”雙刀交擊火花四濺,齊陽輝頓感一股冰寒徹骨的醇厚刀勁破體而入,自己的右臂酸麻鼓脹幾乎失去知覺,佩刀歪歪斜斜偏到一旁。
姬澄澈的刀勢猶如水銀瀉地,刀鋒飛轉使出“有”字一豎,披荊斬棘氣吞萬裏如虎,直斬齊陽輝。
“嗤——”刀光一閃,自上而下掠過齊陽輝。
齊陽輝隻覺得臉上、胸口上及至小腹一涼,不由嚇得魂飛魄散軟倒在地,尖聲叫道:“救命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他叫了半天愕然發現所有人都用十分奇怪的眼光看著自己,不由呆了呆伸手往身上摸去。
原來姬澄澈這一刀並未真格要了齊陽輝的命,刀鋒自眉心至小腹劃出一條筆直的血槽,入肉不多不少剛好半寸。
如此精準的火候力量拿捏絕非易事,但對練了將近一年刺繡篆刻的姬澄澈來說,遠比在印章上刻字輕鬆多了。
這一下震懾全場,十多個少年驚懼地望著姬澄澈,無一人再敢上前。
戈世達驚魂未定,不停斥罵道:“蠢貨,膽小鬼,還不殺了他幫我將龍珠搶回來!”
他叫得雖凶奈何無一人搭理,所有人要麼戰戰兢兢往後退縮,要麼幸災樂禍不發一言,有哪個笨蛋會拿自己的小命替他出頭。
姬澄澈看了眼哲宇航,有些詫異為何他一直沒有動作,邁步走向戈世達。
戈世達坐在地上,驚慌失措地雙腿亂蹬往後退避,“小子,別過來!你、你等著,我父親和姨父定會踏平夜火部落,男的統統殺光,女的抓來為奴……”
他隻顧說些狠話威嚇對方順便給自己壯膽,卻沒想到這些話字字惹怒姬澄澈。
姬澄澈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從懂事起,就聽隆武帝姬天權曾經不止一次地說:“天子一怒,流血漂櫓!”
慢慢地,戈世達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暗啞。他從姬澄澈的眼睛裏,望見了勃然怒意和森寒的殺氣。
“你、你不能殺我!”戈世達渾身抖如篩糠,激靈靈打個冷戰口風立轉道:“龍珠給你,我不要了!還有,我可以讓我父親送你一大車寶貝,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公道。”姬澄澈冷冷回答。
“公道?”戈世達一愣,要放在平日裏他肯定哈哈大笑。
什麼公道?哪裏來的公道?誰部落裏的人多,誰老爹手上的刀子快,誰就是公道。
然而現在雖然他也在笑,卻笑得比哭還難看,甚至都忘了召喚烏虯巨龍救命。
不過即使他想到烏虯巨龍亦無濟於事,在雲空之上玄霜如女皇般藐視群龍。
烏虯巨龍如他的主人般在玄霜的神威壓製下瑟瑟發抖,哪裏還敢造次?
姬澄澈掃視一圈,眾少年噤若寒蟬,生恐他找上自己。
這個男孩身上散發出的殺氣與怒焰,摧肝裂膽令人生出服從之念。
最終,姬澄澈的視線落在了一個少年的身上,說道:“把你手裏的槍給我。”
“槍?”那少年愣了下,急忙將手中的長槍小心翼翼地遞給姬澄澈。
姬澄澈接過槍,望向跌坐在地的戈世達,說道:“知道什麼是公道麼?就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抽我一鞭,我還你百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