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3)

當男子咽下最後一口氣時,女子的心彷佛也跟著他一起離開。

她臉色蒼白,一雙水眸就這麼直直的瞪著地上那一動也不動的男人,臉上無淚無神,就像少了神智的呆子,又像在控訴命運的無情,硬生生地折斷一對愛情鳥的羽翼,毀了他們雙飛的幸福。

「夠了!人都已經被你們給打死了,還浪費力氣在那個死人的身上做什麼?過來,我仇大爺今天特別大方,就把這女人賞給你們這些兄弟,想上的盡管上,別客氣啊!」仇繼剛要的不隻是那男人的命,還要這個膽敢背叛他的女人付出代價。

在這世上隻有他能負人,絕不容許有人負他!

背叛他者,一律殺無赦!這是仇繼剛對屬下的嚴厲要求。

禽獸!聽到仇繼剛的話,處於夢境裏的林曉玉氣憤得大罵,身子一撲就想幫那個女人掙脫他的魔掌,可無奈她卻完全幫不上忙,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幾個壯漢露出一臉邪惡且猙獰的色相,一步步的逼近那個可憐的女人。

女子的心似乎已跟著自己所愛的男人一起死去,她完全無視自己即將麵對的不堪,表情呆愣毫無知覺,就像是具屍體一般,完全看不到眼前一個個臉上盈滿淫念的醜陋男人正逐漸的逼向自己。

那些男人一個接著一個不斷的淩虐著女子,讓她纖細的身軀承受永無止境的折磨。

而這醜陋的一切看在林曉玉的眼裏,不隻令她不忍,更讓她害怕得嚇出一身冷汗。

再也看不下去的林曉玉,猛力掙紮著想脫離這恐怖的夢魘,可黑暗中似乎有一雙手緊緊的箝製住她,讓她無論怎麼掙紮也無法離開。

直到所有的惡行結束,仇繼剛開口命令那些已然滿足私人獸欲的手下:「把那小子的屍體綁上巨石丟下海裏,再放把火燒了這女人的屍體。」複仇的怒火,讓他連他們的屍體也不放過,非要讓他們死也無法在一起。

緊接著,在夢境中的林曉玉,彷若代替了那全無知覺的女人承受那被火燒的痛苦。

炙熱的火,燒得她痛苦不已,眼看無情的祝融就快把她整個人給吞滅。

林曉玉發出最淒厲的慘叫,極力擺動身子想要脫困,可那熾熱的火苗卻像是有生命的個體,固執的與她緊緊糾纏,任由她使再大的力也無法擺脫它,直逼得她筋疲力竭再也無力掙紮,眼看就要──

「曉玉,醒來,曉玉……」

母親的疾呼就像黑暗中的一盞明燈,幫林曉玉指引一條可以脫困的路。

倏地,她睜開了雙眼,看著母親為自己擔憂的神情,「媽──」雙臂一張,她緊緊的抱住自己的母親,哽咽的低泣,纖細的身子還不停的顫抖著。

她不敢想,真的不敢去想,倘若沒有母親焦急的呼喚,那她的下場……

「不哭,不怕。」看女兒如此,沈茂心心痛如絞。

懂得占卜看相的她,雖曾幫過無數的迷途羔羊找回他們自己的人生,無奈她卻幫不了自己最摯愛的女兒,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背著前世的情債,受苦受累還受盡折磨。

而她這個做母親的除了給予安撫之外,什麼也幫不了她。

「媽,我今天晚上又夢得更多了。」幾年來糾纏的夢,就像電視上演出的連續劇一般,斷斷續續的出現,沒有完全,直到今夜……

「在夢裏,我甚至連那女人最後的結局也看得一清二楚。我想幫她,我真的想幫,可就是出不了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對有情人被人強迫分開,一個遭人強暴致死,一個被人亂拳打死。天啊!媽,他好狠啊!甚至連他們死了都不放過,媽,為什麼?為什麼有人會如此的喪心病狂?為什麼?」

林曉玉雖說得斷斷續續且亂無章法,沈茂心卻完全能夠理解,她臉色乍白,隻因女兒提到夢境的結束。

夢的結束就是現實的開始。

這是當初她為女兒占卜的結果,二十歲,剛巧是前世的她開始曆劫的時候。

因果循環,這是大自然中最現實的定律,沈茂心縱然為自己的女兒憂心如焚,無奈卻抵擋不住命運的巧妙安排。

「曉玉,這輩子妳可能會毀在姓薛的男人手裏,也可能從姓薛的男人身上得到妳一生的幸福。」這是天機,她本不該泄露的,可為了女兒她已經顧不了這麼多,就算蒼天要罰她,她也甘願受罰。

對母親所說的話,林曉玉雖有滿腔的疑惑,可卻安靜的沒再問些什麼,隻因她非常了解母親的能力。

母親會這麼說,一定有她的道理,至於「薛」這個姓氏將帶給她什麼樣的衝擊,恐怕隻有等事情發生,才能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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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承煬,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他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平時沒有什麼特殊的嗜好,對女人他也沒有什麼興致,喝酒更為他所厭惡,賭的方麵更是不用說。

除了鍛煉自己的身體之外,他唯一的興趣就是看星星。

老實說,對他的這項癖好,他身邊的幾位好友都常嘲笑他,說什麼一個大男人有這樣的嗜好實在奇怪。

可他就是不予理會,也不管朋友們的嘲笑,反正他就是喜歡,才不管別人怎麼想。

工作閑暇之餘,他最喜歡的活動就是出外走走,漫無目的,沒有一個特定的目標或方向。

可薛承煬心裏就是有股奇怪的感覺,他感覺他體內的靈魂似乎在支配著他的人,要他去尋找些什麼。

這個「什麼」非常的籠統,而且還讓他無法肯定他所要尋找的是人?是事?還是物?

這天,像是心血來潮,又像是心裏有一道聲音在催促著他,讓他突然決定任性的丟下一大堆公事,就這麼一個人出外去蹓躂。

他幾乎是沒有目的的閑逛,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隻能憑著心裏的感覺一直往前走。

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薛承煬早已習以為常,因此他根本毫不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