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針已經指向晚上8點了,又將是一個無聊的周末,我收拾好辦公桌上的文件,向窗外望了下,緊鄰的三環已經成了蜿蜒的車河。抬頭望了望天,竟然有輪紅色的圓月,我的心底莫名的慌亂。
一想到今天母親的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務必去國際飯店的旋轉餐廳見一個人,我就更是煩亂。已經是第101次相親了?見過的男人我都記不清了,無奈地搖搖頭,真不明白,為什麼我一定要嫁出去,母親才會安心。
我一直是母親的驕傲,從上學到工作,不過才30的我已經是這個跨國公司的高層管理者了,當然這其中的艱辛和努力隻有我自己最清楚。並不是我有多工作狂,其實,我隻是把其他的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尤其是對愛情,我一點都不憧憬。
並不是我不夠漂亮而沒有人追,也不是我受過傷害怕愛情,而是我對男人絕緣,所以,我有個封號——冰山美人。
沒辦法,自從父親去世後,我更加孝順,雖然不情願,可我還是要去那個什麼旋轉餐廳。已經遲到了,如果那個男人已經走了,那就不是我的過錯了。心下想著,我已露了微笑。
把車停在了地下車庫,對著後視鏡胡亂整了整妝容和頭發。走入大廳,直接進電梯到了頂層。和引位小姐說了定位人的名字,那小姐上下打量了一番。那眼神很奇怪,似乎是在對我做評估,而那種眼神是我經常用的,所以熟悉。
我狐疑地跟著她走了進去,發現有一張餐桌附近似乎人流如潮,穿過人流,我看到了那個人流焦點的男子的背影。一頭濃密的黑發,雪白的襯衫,乳白色的長褲,在柔和的燈光下,他顯得純淨耀眼。我才發現他就是與我相約的男人。
和他的白色相比,我的一身淺灰職業裝顯得中規中矩。未走到他的身邊,他似乎感到了我到來,回首對我展露了一個微笑,那一刻我有些恍惚。他竟然有一雙灰色的眸,還有挺直的鼻梁、深刻的輪廓,那微笑中露出了雪白的牙,他長得很帥,也很男人,而且有著異域的風采。確實讓我眼前一亮,不過我的嘴角隻是向下笑了笑,他再怎麼帥也不會與我有任何交集。
在他的麵前坐了下來,我客套地說:“對不起,因為工作忙所以遲到了。”
他又迷人地笑了:“不管怎樣,你來了就好。”
其實我是誠心遲到的,讓他這麼一說,我有些真的不好意思了,低下頭,喝了一口冰水。
他遞了我一束勿忘我,我有些詫異,第一次的見麵要送這樣的花嗎?我沒有伸手接,隻是淡淡地說:“很漂亮的勿忘我,隻是不適合今天送。”
“它叫勿忘我嗎?很好聽的名字,以前你叫它琉璃草。”他還是把花放在了我的提包旁邊。
“以前?琉璃草?”我很奇怪他的用詞。
“還是先去拿些東西過來吃吧。”他回避了。
從自助餐台上草草取了幾樣水果和一塊牛排,就匆匆坐了回來。他看了我一眼:“隻吃這麼少嗎?你已經很瘦了,應該再多吃一點。”
對第一次見麵的人這麼多關心嗎?我開始不耐,覺得他做作。掃了一眼他的餐盤,盡是一些3分熟的牛排,看著鮮血淋淋的一片,我有些惡心。
連忙插起一塊奇異果送進嘴中,還是覺得早早結束了更好,也不去問他什麼大致情況,直接問他:“你相信誓言嗎?愛的誓言?”
他放下了刀叉,很認真地看了我大致20秒,突然笑了:“你問了我一個無法回答的問題,因為不管怎麼回答,你都會說答案不符合你的心意。”
我一愣,但馬上恢複鎮靜:“怎麼講?”
他眯起眼睛接著說:“如果我說我相信誓言,且可以許下誓言並堅守。但我這樣的回答,你會說我隻是油腔滑調,並無真心。如果我說我不相信誓言,你一樣會說我沒有真心,沒有誠意。所以你的這個問題怎麼回答都是錯,所以你提這個問題的時候就沒有誠意,沒有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