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事一下被窺探到了,而且被揭示出來了,我不禁手抖,一塊黃桃掉在了我的裙子。他遞了一張餐巾紙,依舊帶著微笑。
那微笑似乎是一種肉食動物看到了獵物時會心的笑,我瞪著他的眸:“是的,我一點誠意也沒有,所以耽誤了你的時間,我很抱歉,我想我們不會再見了。”我起身拿起包要走,他一下抓住我的手腕:“我也想問你一句話。”
我不語,看著他,他灰色的眸帶著憂鬱和痛楚:“你相信誓言嗎?”
我笑:“我不相信,這是一個沒有誓言的年代。誓言時代早已在曆史中煙消雲散了。”
他握著我的手更緊了:“還是有人為了愛情的誓言而生,為愛情誓言而滅,為了愛情誓言付出一生的努力,乃至生命以及一切。”
我想抽出我的手卻沒能得逞,我狠狠地說:“但是也會有人踐踏誓言,褒讀誓言。”
他也站了起來,引來周圍一陣吸氣聲,他很高,足有190公分。“也許這裏已經沒有了誓言,但還有一個地方不會遺失誓言。”
我被他的話帶得心顫顫:“哪裏?哪裏還會有亙古的誓言?愛情的誓言。”
“西藏、阿裏、普蘭。”
一串熟悉又陌生的地名。疑問寫在我的臉上。
他問我:“你會去嗎?”
“也許!”
“你會去!我會在那裏等你。”說完他放下我的手,轉身離開。
揉著已經有些紅腫的手腕,有些氣惱,憑什麼我會去?轉頭,看見窗外那輪紅色的月亮爍爍……
回到家,母親看了我的表情就知道又是無功而返,她歎氣:“他可是打聽了你很久找上來的,那麼帥氣的男孩子,而且一臉的真誠,現在已經太少見了。”
我愣了下,隨即問:“你見過他?他是專門找上我的嗎?”我可沒去過什麼婚姻介紹所張貼自己的求偶信息,他怎麼會找上來,我很疑惑。
母親說:“他說他很早以前就認識你,你沒有印象嗎?”
我搖頭,我的記性可是很好的,見過的人不會沒有一點印象,尤其他還是那麼的出色、特殊。我喃喃地念著他的名字:“諾滄海,這麼奇怪的名字,在今天之前我肯定沒見過,也沒有聽過。算了,好煩。”我又看到了窗外的紅月亮,“媽,今天的月亮怎麼是紅色的?”
“都已經好幾天都是這個顏色了,報紙上說可能要持續一個月呢,這個顏色的月亮讓人總是有些奇異的感覺。對了,你出生的時候也是連著一個星期的紅月亮呢。”
“哦!”我應著,走進了自己的屋子,打開電腦,對著那些數據發呆,這是我第一次對那些數據沒有了興趣。西藏?阿裏?普蘭?我要去嗎?
晚上做了個奇怪的夢,夢到有人對我說:“既然沒有去喝那忘情水,為什麼不去那個你無法忘情的地方?”,這句冷冷的話語,把我驚醒,從新打開電腦,到GOOGLE上搜索了一番,那裏的景色和介紹確實讓我心動,有神山有聖湖,也許經曆了那裏的洗禮,我會有所領悟。
突然一首詩更是讓我感動:
“那一刻,我升起風馬,不為乞福,隻為守候你的到來;
那一天,閉目在經殿香霧中,驀然聽見,你頌經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轉動所有的經筒,不為超度,隻為觸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我磕長頭在山路,不為覲見,隻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轉山轉水轉佛塔呀,不為修來世,隻為途中能與你相見。”
我開始有些相信那裏還會殘存著愛情的誓言,也許我應該去。
周末翻了翻旅行社的廣告,決定周一就去申請年假,我要去趟西藏、阿裏、普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