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以對稱的形式生長
苦難因磨礪而鋒利如鋼
擊鼓而歌
看生命與苦難相峙而望
有人說苦難才是大學
有人說希望給人快樂
我有幸推開沉重的校門
花壇上開滿黑色的花朵
一生是一生的墓誌銘
生命是一支悲壯的歌
讓我在生命的最後一夕
唱一句:我追求過……
我的童年是在成都度過的。
在鼓樓街一個曾經叫住梅園的院落裏,那裏有嚴厲的婆婆和固執的爺爺,還有幾十個形形色色的市民。
這原是一個滿人王公子弟的公館,大門外有拴馬樁和一對半人高的石獅。穿過門樓就是一個很大的影壁,整塊的大理石上隻有一枝梅和一叢竹的浮雕。沿著中軸線共有三進,每進都是一個完整的四合院,最深處是後花園。
隱約記得後花園不大,但卻有一座十分精致的木樓。那裏木質的窗格間雕滿奇花異草,與窗外的梅枝竹叢相映成趣。後來,一位老紅軍搬了進來,那道通向後花園的門就時常被鎖上了。
偶爾,這道小門也會開。裏麵的花寂寞的開著,花徑間找不到一片落葉。總是有一個不知停息的瘋女人,在唱著自己家鄉的小調。總是有一個頤指氣使的高女人,坐在陽光下麵翻著書。
奇怪的是院裏的人從不談論他們的生活,仿佛他們和我們分別屬於兩個不同的世界。
也許由於早產,我的身體一直很弱,常跑肚子。
那時還沒有搬出去住的小姨,總是一邊為我收拾搞髒的衣褲,一邊死勁的擰我的大腿。不知不覺中我形成了一個很壞的習慣,夾屎!按理說我明知道這樣會再次打髒褲子,並受到大人的責罵,為什麼還會這樣呢?不應該呀!
也許是怕呼喚正在做事的大人,也許是怕他們厭煩地說:真臭……真臭……
每次都是以為自己能克製住這種生理要求,結果是一次次失敗,真無奈。為此,我沒有少挨打。但是有誰知道,很多次我竟能把自己弄得冷汗淋漓!
到了三歲以後,我才勉強能夠下地行走。終於可以自己入廁了,我卻習慣成自然地認為,自己每次入廁都是在屈服,總認為自己的妥協十分可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