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這間宿舍,醫院應該留給李君。
杜鵑和程欣都住在家裏,離醫院不到十分鍾的路程,就是不分房也說得過去。
李君的父母,都在省運輸公司工作。他們的家住在省長途汽車站內,離礦有二十多分鍾的路,上下夜班有許多不便。
李君不願意搬過來,應該是戀家吧?也許還有一些工作上和生活上的因素。有一天,李君值夜班,楊滿才就撞進了她的值班室,口裏叼念著:“花姑娘……花姑娘……”
簡單的事,我說這麼多,是因為當時有很多人都對院長的安排,表示不滿。
向成模就認為他的寢室,屬於醫院裏的三個護士。醫院領導根本就無權去重複安排。
管藥房的方老師,也認為醫院就該單獨給我分一間房。讓房子閑著而不給人住,不合情也不合理。以前在政策的製定上,處處都歧視知識分子。現在的形勢大不同了,根本就不該再默守陳規。
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安可告訴我,我還是應該去和向成模共住一室。
就算不合理,要理論也應該讓向成模去找於院長和易書記……
在涉及自己利益的地方,甘願去吃點虧,是我一直珍視的品質和行為方式。
我主動地去找到向成模,向他索要房門的鑰匙。結果,向成模還真和於院長大吵而特吵……上演了學院派和本地派的又一場較量和衝突。
這時,易書記安排我回家,去取自己的行李和生活用具,幫助我回避了尷尬的處境。
第三天上午,我回到醫院,何靜就把房門鑰匙遞給了我:“向成模真是又愚蠢又可憐,於院長剛剛說要停止他的工作,把他退回到井口醫務室裏去,就嚇得渾身篩糠。”
其實,大家都知道會是這樣一種結果。
除非,李君站出來要房。
這樣的話,向成模就得搬回到蘇平的房間裏。
醫院會再打開一間房屋,重新分給我?以後,有新的員工來,再和我共住?
從李君的性格來看,她斷斷不會去無事生非,糊裏糊圖地被人利用。李君家境不錯,犯不著去卷入是非。
何靜就不同了,她就用不著愛惜自己的羽毛:“都在勸李君,讓她也要間住房。她不想要,我要。昨天,我就搬過來了……”
何靜這樣向我解釋自己的行為,太出乎意外。
半晌,我的臉上才浮出微笑,認真地看了看敢做敢當的何靜。這樣的話,我和李君肯定說不出來。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想法和做法,這本來無可厚非。
何況,何靜也需要有間住房,起碼不用天天朝掛號室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