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樂山衛校,何青讀的是帶薪學習的定向委培班。建礦以來,這是首例。
安可說,通過這件事情,就可以看出礦辦何主任的辦事能力和實際權力……人們都在私下裏,稱她的父親叫老怪物或者何老怪。
何靜參加工作以後,被他的父親安排在醫院掛號室工作。
後來,醫院又選派何靜去學公共衛生。讓她從一個剛剛進礦的青年工人,擠進了國家的幹部編製。於院長和何主任之間,應該是既有合作也有交易。
這對於醫院的其它一些護士來說,當然極不公平。
對上級相關部門,何青負責著全礦的防疫工作和共公衛生,管理著全礦的矽肺病人。
在醫院內部,何靜卻被杜鵑她們戲稱為院長秘書,後來杜鵑她們又把這四個字簡化成了:“院秘”。
倍受杜鵑擠兌的何靜,在醫院的處境相當艱難。
於院長刻意地和她保持著相當的距離,易書記也從不會給她好臉色。
礦裏的第一把手是杜書記,工作作風依舊保持著軍人風格,刻板嚴厲而又清廉自處。
就是杜鵑,她在業務上也能虛心向李君學習。按照那時的說法,應該算是做到了處處嚴格要求自己。
所謂打鐵還需自身硬,又所謂樹正不怕影斜……
何靜,其實還包括她身後的父親,竟被杜鵑逼得無計可施。
何靜坐在辦公室裏,隻好去練字。不在那裏,就隻可能坐到她以前工作過的掛號室裏。
兩年以前,礦上把一個肝硬化病人,安排到掛號室接替了何靜的工作。
人們都稱呼這個工人:“鍾肝炎”。據說,何主任剛進礦時,鍾肝炎是他那個挖煤小組的組長。何靜要去樂山讀書的時候,鍾肝炎正好在醫院長期治病,俗稱就是泡病號……
我、安可、鍾肝炎、中藥房的蘇平和向成模,還有那個瘋瘋顛顛的勤雜工楊滿財,就住在醫院的二樓上。根據院長安排,我和向成模共住一個寢室。
當時,鍾肝炎、安可和蘇平也都住著單間。
醫院給我的解釋是:向成模的家就在附近農村,他時常會回家去住。
其實,醫院還有空房,但是分單間住房給單身職工,礦上的製度又不允許。
礦上的職工,有四人共住也有六人共住的情況。就是女職工,最少也是三人共住一間寢室。
以前,蘇平和向成模共住一間。後來有一個醫生自殺了,向成模就私自搬進了死過人的房間裏。當時,醫院把這間宿舍分給了三個護士,李君、杜鵑和程欣都沒有搬來住。
同時,安可也和照片室的鄭醫生住在一起。後來鄭醫生把照片室,搞成了自己的小王國,人也搬了下去。
鍾肝炎和楊滿財能單獨住一間,是因為他們都身患疾病,屬於特殊情況特殊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