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3)

慎原企業集團是日本商界一枝獨秀的大集團,經營早已廣及歐洲。半年前觸角擴展至台灣,在其集團亞洲區執行總裁的領導下,短短半年時間,不論金融、科技、貿易,均成功的拓展出傲人版圖,慎原溫泉度假會館更是台灣溫泉業界的翹楚。

若照婕欣所言,那位慎原企業集團亞洲區執行總裁──亦即她朋友的哥哥,似乎是個相當傑出的生意奇才,就不知這位中日混血的上司好不好相處。

腦中這麼思索時,襲晴正在前往慎原企業集團台灣分公司的路上,準備依約就任秘書一職。

「小晴。」一聲突來的喚喊止住她的腳步。

撇過頭,她瞧見一名戴眼鏡的斯文男子跑到她跟前。

「陸綱?你怎會在這裏?」男朋友的序號她或許得想一下,但隻要見到對方,她能立刻叫出他們的名字。

「我的花店在這裏。」他伸指比向右側的店麵,誇張的大歎一口氣,「很顯然妳不是來找我的。」

她甜笑以對,「我換了工作,正要去見新上司,沒想到剛好經過你這兒。」像想到什麼似的,她補充說道:「上次欠你一次約會,前天本來要找你出來,不過因為我的好姊妹來找我,所以……抱歉。」

見到她甜美笑靨,陸綱心魂都飛去一半,再聽她將自己掛在心上的述說,他更是樂得眉開眼笑,沒有半點微辭。「不要緊,我們改天再約。來,我送妳一束花。」

「不用,我要上班……」

「別跟我客氣,這是我的心意,辦公室插束花,心情也會跟著愉快許多。」動作迅捷的,他很快挑好一大把鮮紅玫瑰,包好給她。

「謝謝。」襲晴隻能欣然收下花。

「我以為妳會給我個道謝之吻。」陸綱半玩笑半認真的凝視她那人比花嬌的俏量容顏。

她但笑不語,甜柔笑容裏的婉拒意思他卻清楚不過。早在與她交往之初,她就坦白自己有其他男性朋友,也事先告之沒經過她的同意,不能對她有逾矩的行為,和她相交四個月,他仍未有一親芳澤的機會。

心裏雖覺可惜,然他可不希望一時的貿然躁進,落得與她分手的後果,隻得徒望她嫣嫩小嘴興歎了。

「咦?」她忽逸出一聲低細輕噫。

「怎麼了?」他隨她眺望的視線看去,隻見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子川流不息。

「沒什麼,我以為看到認識的人。」

適才她突覺有道淩厲的視線朝她的方向投射而來,轉頭眺見一抹棱線俊逸的側影,恍如前日她在街上遇見的霸氣男子,而待她定睛想看仔細些,對方已駕車疾馳離去,線型弧度優雅炫眼的黑色車子,同樣和那名男子的車極為相似。

她八成眼花了,今天可是她赴任新職的頭一天,哪會這麼倒楣又遇見那個氣人的男人。還是開心的上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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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總裁辦公室,慎原南烈很意外他的私人秘書尚未來公司報到。

他的前任秘書半個月前遠嫁高雄後,他一直屬意由同父異母的妹妹接這個職缺。兩兄妹長年分隔台灣與日本,難得現在他回台定居,可以將她延攬身邊做事,順道恪盡兄長之責就近照顧她。

怎料她執意待在她義父公司幫忙,昨天更飛往波士頓遊學,臨行前才說替他找了個優秀的秘書人選,還是她朋友的朋友,非但向他拍胸脯保證對方能力卓絕,更千叮萬囑要他好好照顧人家,她才不會對不起朋友。

真不懂婕欣在想什麼,居然私下替他引薦助手。

除了幾個死黨工作夥伴是他親自請進公司,慎原的職員均透過嚴格考核召募進來,就不知這個突然空降的新任秘書工作能力與人品如何?

坐進真皮旋轉椅,啜口工讀小妹送來的咖啡,慎原南烈要自己毋需擔心太多,既是婕欣介紹的人,應該有其可取之處,不致像那位一大早就與不知第幾號男友約會的花花女那樣糟糕。

一思及此,濃黑俊眉蹙了下,他壓根沒想再記起那個膽敢刮劃他車子的可惡女人,怎知今早來公司的路上,不巧又瞥見她在路旁笑得千嬌百媚的與男人談天,更收下男人送的玫瑰花。

「嘖,她沒事做嗎?一早就在大街上跟人談情說愛。」

同樣是和婕欣年齡相仿的女孩,怎她濫情得那樣令他想不有意見都難。

內線電話響起,他收起飄離的神思,按下通話鍵。

「總裁,有位襲小姐說她是新來的秘書,要見您。」接待處小姐聲音嬌柔的通報。

「請她進來。」

不久,一位捧著花束,遮住大半容顏的女子走進總裁室,越過前麵的秘書室往總裁辦公室這頭走去──

「是你?!」

「是妳?!」

兩聲嘩然驚呼相迭落下。

「騙人的吧!你是慎原企業集團亞洲區的執行總裁?」襲晴難以置信的補上兩句,方才她正想禮貌的敲叩敞開的門扉,豈知與她四目相對的人,赫然是前天和她在馬路上吵嚷的男人,與他再度相遇已夠教她震訝,看起來不到三十歲的他,竟已坐上總裁高位?

然而,她隨口一句「騙人的吧」聽在慎原南烈耳裏,成了藐視至極的語句,俊顏冷凝的站起身,他眸光犀利的射向她,「就算我有那個美國時間,也沒興趣騙妳。」

柳眉頓皺,「口氣幹麼那麼衝,我又哪裏惹到你了?」

從初次相見的「沒興趣認識妳」、「妳想釣我還沒興趣奉陪」,到此際的「沒興趣騙妳」,他在在有輕視她之嫌。幫幫忙,他以為她對他多感興趣啊!

「膽敢上我的地盤叫囂,叫沒惹到我?」睨視她的黑瞳裏滿是不敢恭維。

「你在講哪一國鬼話?我是來當總裁秘書,幾時叫囂了?」猖狂撂話的分明是他。

「當秘書?妳?」頎長身子走向前,他雙手懷胸的倚著辦公桌緣,煞有其事的由上至下打量她,彷佛存心氣翻她的道:「妳是指花瓶秘書嗎?」

噢,這人的嘴巴怎麼這樣缺德,居然暗諷她是有外貌沒腦袋的女人。

光火的她昂然走到他跟前,毫不相讓的直視他,「我不是花瓶。」

他直鎖著她噴火麗眸,似笑非笑,「嗯哼,換個說法就是妳是個感情隨便的花花女。」

「你胡說什麼啊!」瑰頰上全是教慍火染紅的痕跡。她又哪裏隨便了?

修長手指以睥睨之姿指向她懷裏十足礙他眼的紅玫瑰,「一大早是誰在路邊跟人談情說愛,笑得花枝亂顫的收下人家送的玫瑰花?」

襲晴一愣,繼而低呼,「早上我在花店旁瞄到的人真的是你!」

「狹路相逢。」

豈有此理的他當她是他的殺父仇人嗎?手上花束宛若利劍的比向他,她毫不示弱的辯白,「早上的情形是巧遇招呼,並非談情說愛,且花是對方執意送的,我怎好推卻?另外請你別亂用形容詞,我才沒有笑得花枝亂顫。」這四個字令她感覺得自己笑得很阿花似的。

骨節分明的大掌不客氣的拍開指著他的花束,「我討厭紅玫瑰。」總覺它的花瓣太過豔紅。

「你──」

「笑得連梨渦都藏不住的人,還敢對我的形容詞有意見。」沒讓她說完,他的批評再次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