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話:無極之間道正法-1
出兵在即,聖元和武禎雖掛念老家,但仍得隨兵出征,本次出兵除了嶽飛之外,還有韓世忠、劉光世等將領,並由嶽飛、韓世忠主攻,為這次的主力。
荊南府郊外,一黑衣人於山丘上,遠望荊南城,身邊兩個身影,那便是恃天門教主與生死堂堂主,天姤和地臨。手上仍帶著湛盧劍木箱,不知用意與目的為何。
「教主這次來荊南府,不知用意為何?」雖然知道教主行蹤飄渺,心思頗深,但地臨仍像小女孩一樣,好奇詢問。
教主隻露出藍色雙眼,像是看穿一切,直望著荊南府。「將龕星子找來,」教主忽然冒出了這句話,一旁的白姤像是得到天大的命令和寵愛,一臉磨蹭著教主的手掌,「是,教主,」接著身影一轉,消失在白煙當中,那白煙如同被卷走一般,朝著遠方飛去。
「哦?白姤速度還是這麼快呢,」地臨一手放在眼上觀望,遠看著那白煙快速的遠去。
夜晚,在荊南府內,有一大戶人家,是鍾滿銀樓的府上,在這種世道要能夠經營銀樓,肯定得有莫大的勢力和實力。鍾滿銀樓大老板,乃是荊南府有頭有臉人物,鍾龕。
他正獨自一人在銀樓內盤算著寄放貨品和銀兩,臉上留著小胡子,看似個中年人。因為鍾滿銀樓的信價很高,所以絕大部分的商人、市民,都選擇將物品寄放在銀樓內。
「哦?這是岩山靈芝?好好好,」他邊盤點,邊笑著查看一些較為稀有的貨物,點點頭像是非常滿意。他拿著和岩山靈芝差不多大小的靈芝,也不知道使了些什麼法術,那另一朵靈芝,色澤、外觀,緩緩的變成和岩山靈芝差不多,接著他將兩朵靈芝調換,將岩山靈芝給拽入懷裏,他竟幹如此卑鄙齷齪之事。
「龕星子仍用法術幹這勾當啊,」他正喜孜孜的點著寶物,一個女性的聲音,從窗外傳了進來,他心裏雖然驚了一下,但隨即恢複冷靜。
「哼,我把法術用哪兒,關你什麼事,」鍾龕略有不屑,臉上嗤笑像是滿意,將不少的寶物,帶回自己的房間裏去。
那房間裏,有不少大釜和材料,釜裏也不知道煮些什麼,顏色有些惡心,一旁還有一些活的生物等,隻怕這兒不是一般的房間,而是鍾龕煉丹的地方。
「這房間還真是沒變,惡,」一股白煙迅速竄了進來,緩緩一卷,變成了白姤的樣貌,速度飛快,眨眼之間。
「你這妖女,可有事麼?」鍾龕也不理他,徑自將剛剛收刮的寶貝材料,放在工作台上。接著東翻西翻,又拿了一本厚重的書,在上邊寫些不知道什麼的字,那是他精心累積的研究書。
「嗬嗬,你這妖道,嘴上倒不客氣,也罷,教主在城外郊區,立刻前往,」白姤伸手拿起一黑金色令牌,上邊有個天火印,便是恃天門的大印。
「啊!教主?在附近麼?甚好甚好,」鍾龕一聽,喜上眉梢,像是非常興奮,趕緊跑進後堂裏,換了套像是道士的服裝,猶如要去見個重要人物,他將一些丹藥塞進懷裏,跑出房間,但白姤早已消失無蹤,他也不管,急忙跑出錢莊。
夜裏城郊外,鍾龕的人影緩緩爬上郊山上,教主和天姤、地臨早已等了許久,鍾龕一看,當真是教主,趕緊奔上前去。
「參見教主,參見教主,身體安否?」鍾龕一副就是要拍馬屁的樣子,他從懷中拿出剛剛收起來的幾枚丹藥,雙手獻給教主。
「哎唷,我看這丹藥,就留著自個兒吃吧,誰知道你天道堂堂主會在裏邊亂加個什麼呢?」地臨一副不屑的樣子,在教主一旁冷言以對。
這鍾龕,乃是恃天門天道堂堂主,龕星子,專門修煉道術、煉金術等,再捉人來試驗,數十年間,估計已有上萬人受害,吃了他的丹藥或是中了他奇術之人,不是瘋癲就是死於非命,還有不少成為行屍走肉,與其說是天道,不如說妖道會比較貼切。
「有兩件事交付給你,」教主也不接下丹藥,龕星子抬著手覺得有些尷尬,但也不打緊,他笑著將丹藥給收進懷裏。「趕緊說,趕緊說,教主命令,赴湯蹈火,」他像等不及一般,緊張的等著命令。
「一是要了王彥的命,辦的到麼?」龕星子一聽,麵露難色,頓時語塞,「這…,」他拱著的手有些發抖。
在抗金明將當中,除了嶽飛等人,有一勇猛將領,稱做王彥,除了他本人武藝超群之外,旗下軍隊也是威猛無比,每人均可匹敵武將般的實力,從原本的七百多人,後來發展至數十萬精兵。
與金軍數百場仗打下來,幾乎每戰每勝,乃天生的克金名將,因所率之部隊,每人臉上均刻著「赤心報國,誓殺金賊」八個字,故又被稱做「八字軍」,這時,王彥與其部隊,正駐守在荊南府內。
「這…這王彥乃是一名猛將,憑我這…這…,」龕星子嘴上結巴,有口難言,但是,其實他是個利益擺優先的小人,絕不做沒把握之事,也不輕易出手,但當他出手時,表示他有必勝的把握,當然,以他如此卑鄙的性格,會怎麼獲勝,可想而知。
「嗬嗬,當年領兵造反的鍾相,又會怕這小小的王彥麼?」白姤在一旁嬌笑著,輕輕摀著嘴巴,不錯,龕星子便是當年造反的鍾相,當時,鍾相自立為王,卻被孔彥舟領兵打下,半死不活之間,被教主所救,納為己用,幾年來,為恃天門貢獻了不少道術與獨門**,當真後患無窮。
「辦不到?」教主聽龕星子似乎有話欲出,狀似推托。
「不!不!可以!可以,交給屬下!教主放心!」龕星子聽教主一問,冷汗直流,趕忙答應,以免性命不保,白姤和地臨在一旁笑著。
「第二件事,這劍,交給百鉉子,她知道怎麼做,」地臨將手上的湛盧劍木箱,雙手遞給龕星子,他驚呼了一聲但仍伸手發抖接過,想必他也知道這劍便是湛盧。
「去吧,砸了,沒命!」教主也不多手,一手一揮,龕星子雙腳發抖,點頭稱是,狼狽的走回城裏。
「你說這龕星子,會成麼?」白姤在一旁看著遠去的身影,「會的,教主命令,絕不趕不成,」地臨在一旁倚靠著教主。
這龕星子雖然膽小,但心思卻轉的挺快,他不隨便動手,也不會正麵交鋒,肯定會想些陰毒的法子來完成教主的命令,這恃天門裏的妖道龕星子,能夠當上堂主,一定也有自己的法子,隻怕王彥命不久矣。
嶽飛與韓世忠,一同出兵,韓世忠往淮陽出發,嶽飛則帶兵往長水出發。行兵數月,嶽飛尚未抵達長水,但卻已收到回召要嶽飛帶兵回京,嶽飛心裏盤算,估計又是主和派的計謀,當下帶五百親信回京,其餘大軍仍往長水前進。
嶽飛回京之後,會麵宋高宗,但此時韓世忠已發動攻勢,原本已攻打下淮陽城,卻被後來的偽齊軍隊打退,而嶽飛呢?他被派往荊南,管理王彥的八字軍,這段期間,王彥得了怪病,久臥在床,無法起身,旗下數十萬八字軍無人可管,卻派嶽飛去管,此時聖元和武禎已和部隊一起到達順州。
軍隊抵達順州後,卻不見嶽飛歸隊,眾將士均感奇怪,但仍沒有妄動,直到偽齊出兵來犯。齊下將領見偽齊協同金軍,聲勢浩大,主攻順州,沒有嶽飛帶隊,眾將隻得死守城內。
「該死,這躲在城裏,又可以躲的了多久?!」城內,聖元見眾將領隻守不攻,雖然一時半刻間不會被打下,但對方打的可是消耗戰,若果嶽飛未回,終有一天會被打下。
果不其然,三日後,偽齊協同金軍破城而入,嶽飛軍猶如一盤散沙,但聖元和武禎可不以為然,守了這些天了,有金軍可殺,正想打個痛快。
嶽飛軍在城內竄逃,卻見兩名小隊長,一手提著兵器,一手舉著嶽旗,力抗金賊,身邊敵軍屍首上百,勇猛無比,其餘將領見狀,心頭一震,帶隊回防,沒想到卻將偽齊和金軍打出城外,全軍喝采。
當晚,聖元打算趁勝追擊,但不少將領打算固守陣地,聖元和武禎雖然隻是各小隊長,但在各將領當中,他倆今日功績,已被眾將所看重。雖主張防守的將領不少,聖元卻表示,這次偽齊以為必勝無疑,卻被打退,想必兵荒馬亂,此時若趁勝追擊,肯定可以一舉攻克長水。
眾將領雖無嶽飛命令,但違師出征,不正是嶽家軍的表現嗎?翌日,聖元及武禎隨同眾將,帶兵出征,直攻長水。
被打退的偽齊,本來以為必勝無疑,卻被個無帥部隊打得落花流水,此時偽齊將領在長水等待金國援軍。
當晚,嶽家軍趁夜進攻,一舉大破長水,並得草糧萬石,數萬馬匹,一周後,嶽飛違師率兵前來,卻沒想到長水已被攻克,實是無法置信。
回京後,聖元及武禎因功勞不小,被封為中軍統製與後軍統製,實是眾望所歸,群將歡呼。武禎心想,總算給義父貼了個麵子,但聖元卻悶悶不樂,原因是前往老家的信差,一直沒有回來。
「大哥,莫擔心,爹武藝高強,心腸又好,肯定沒事,」武禎知道大哥心思,開口勸他,希望他可以別再擔心,因為戰事不斷,根本無暇撥出時間回老家,封將之後,更不可能說走就走。
另一方麵,剩餘的金軍部隊逃回金國,完顏亶極為震怒,嚴懲了逃回的將領,軍降三階。
「恃天門不是說已有萬分把握嗎?!」金國主營裏,完顏亶質問著一旁的女子,該名女子穿著道士長袍,藍白道服像是個道姑,麵孔看來約莫才二十好幾,手上拿著拂塵。
「我們確實已經將嶽飛扣留在臨安,但這次卻另外殺出兩個程咬金,確實是我們不查,」女子站在一旁,也不行禮也不拱手,貌似完顏亶還得看他麵子。
「哼,是你們恃天門說必勝無疑我才出兵,這次如何是好?!」完顏亶有些惱怒,因為聽得這女子接到恃天門教主訊息才出兵,結果大敗。
「大人請放心,此二人我們已有對策,如今我便前往臨安,他日讓大人手刃此二人,一解心頭之恨,」女子拂塵一揮轉身就走,也不拜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