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熙蹲下來,把步凡拉到跟前,和風細雨地對他說:“如果小四兒是自己不小心滑下去的,你照實說就好了,怎麼會是什麼都沒有看見呢?你這麼說,分明就是看見什麼了。”
步熙這些話也是說給在場的大人聽的。步凡的謊言被戳破,立刻就慌了。同樣慌張的還有一個人,就是張燁麟。
“瑞王殿下,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世子殿下說謊嗎?”
步熙站了起來,說:“世子當然不會說謊,而是被人利用。”他看向了張燁麟,說道:“張統領這麼激動,莫不是你自己導演的一場英雄救美的好戲?”
步熙把這個猜測一說出來,房間裏的人頓時都是一副“原來如此”的恍然大悟的神情。張燁麟對小四兒求而不得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而且他剛才還趁機要小四兒以身相許。如此看來,是張燁麟計劃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你別血口噴人!”張燁麟自然不會承認。太子妃倒是樂的把這個責任給推出去,忙問步凡:“凡兒,母妃平日裏是怎麼教導你的?你還不說實話!”
太子妃開口,而且步熙都已經才出來了,步凡也就不隱瞞,說道:“燁麟哥哥要我把小四兒帶去湖邊玩,然後讓我隻說是什麼都沒看見。”
雖然步凡依然沒有說出是誰推小四兒下水的,但是幕後主使已經出來了,其他的也就不重要了。張靖得知之後,氣得半死,鐵青著臉善後,請客人們回前廳吃飯,對張燁麟說:“你!給我去書房等著!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小四兒出了事情,他們自然也不在將軍府多待了。
鶯兒那個時候是去廚房吃準備給他們下人的酒菜去了。小四兒出了事情,她回去之後自然也被老薑頭說了一頓。雖然喬太傅是沒有責怪的意思,但是鶯兒心裏還是很內疚,連晚飯都沒有吃。薑空見狀,晚上端了飯菜回房間安慰她。鶯兒越想越愧疚,見到薑空之後想起她看到的那半塊玉佩,便對薑空說:“夫君,你可記得你我新婚之夜,你交予我的那半塊玉佩嗎?”
“這是我爹娘留給我唯一的信物,我自然記得。怎麼了,你可是見到了另外半塊?”
“對。我今日陪著四姑娘,從她的袖子裏掉出來的,正是另外半塊。”
“你確定?”
“確定。我親手撿起來的,分量還有花紋都是一致的!”
“可是……可是四姑娘不是……不是孫小姐嗎?”
“四姑娘說這是她的一位師兄交予她保管的。四姑娘來了京城,那位師兄也一定來了京城了。”
鶯兒說了這話,薑空想了想,更是心事重重。鶯兒見了,問道:“怎麼了?找到親人不好嗎?”
薑空突然打開門窗看了看,確定外麵沒有人偷聽,才回來對鶯兒說:“你覺得,在京城的四姑娘的三位師兄,我和哪一位長得最像呢?”
鶯兒原本是沒有往那邊想的。畢竟沒有人一天到晚想著自己會是皇親國戚的。可是,薑空這麼一問,她倒是發現了。以前沒有覺得太子和薑空像,是因為兒子長得像母親,太子和薑空不是一個母親,自然不會讓人一眼發現相似之處。可是現在關係隱隱確定,倒是可以發現其實薑空不僅和步熙長得很像,和太子也略有相似之處。
鶯兒被自己這個認知嚇了一跳,問道:“會不會是我們多謝了?”
“應該不會。爹撿到我的時候,正是長秋宮大火的第二天。而且我的年紀與步照的年紀也是相仿的……”
鶯兒立刻就慌了神,問道:“夫君,那你覺得我們該怎麼辦?”
“我……我也不知道……”
薑空很滿足現在的生活。雖然現在的他隻是一個下人,可是喬太傅為人很好,今天出了這樣的事情他也沒有責怪鶯兒。雖然他很想和自己的親人團聚,可是……可是對方是皇家啊……這樣的親人,倒是讓薑空有些近鄉情怯了。
薑空猶豫了很久,讓鶯兒先吃飯。等鶯兒吃完了晚飯,他問鶯兒:“鶯兒,你覺得和我過著現在的日子怎麼樣?可有委屈?”
鶯兒道:“這京城哪裏還有比我們家老爺更好的主子呢。我哪有什麼委屈,現在的日子很好。我……不想改變什麼。”
薑空聽鶯兒這麼說,定了一下心神,說:“鶯兒,機會隻有這一次,你確定不會後悔,不會想著?”
“不會。沒有什麼能比我們在一起更重要。”
薑空點點頭,說:“那你將我那玉佩藏好,切不可被人發現。那塊玉佩,就當沒有見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