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子葉的話音剛落,外麵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清晰有力,內力定然不簡單。“在下是寒星靈鷲,不知四方穀的各位姑娘可曾見到過一個男子?若是見過,還請各位姑娘相告。寒星定然感激不盡。”
糟糕!沒想到那麼快就來了。北堂子葉原本的打算是讓喬忻晏醒了就走,這樣就算人找過來她們也可以推托說不知道。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即使她們不願意摻和到那些江湖的恩恩怨怨當中去,也斷不會將人就這樣送出去的。
卿茶正好拿了碗筷回來,她不知道北堂子葉會怎麼打算,立刻就拉著喬忻晏往屋後逃去。北堂子葉歎了一口氣,對路水說:“該是你上場的時候了。”
秦珍和路水都是四方穀的管家,不過區別是秦珍管內,而路水管外。
路水起身出去,身後跟了個竹桃。穀外的那個男子俊美異常,看得路水和竹桃都有些自慚形穢的感覺。這個男人真的是比女人還美。慕容綿要是知道兩年之後會見到這樣的一位絕色,興許兩年前就不會走了。
“我是四方穀的管家路水。我們四方穀並沒有看見什麼男子,公子還是請回吧。”
“不會吧……”靈鷲細致地分析著,“這座山上布滿了厚厚的雪,他一個身受重傷的人能躲到哪裏去呢?”
路水直視著他,不以為然地說:“下了那麼多的雪,說不定他已經死了,被雪蓋起來了也不可知啊。我們真的沒有看見什麼男子,請公子趕緊離去吧!”
“都說女人的話不可信。二位姑娘還是讓我進去看一看,就算是登門拜訪一下可好?”
“四方穀內全是女子,怎能容許你一個男人隨意進出呢!”
“我都說了,是拜訪。”下一瞬,靈鷲便幻影移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繞過了路水和竹桃,進了四方穀。
路水和竹桃立刻懊惱地追了上去。在四方穀裏住慣了,也習慣了隱居的恬淡生活,竟然連這點防備都沒有了嗎?
另一邊,卿茶帶著喬忻晏一路狂奔,終於在後山附近停了下來。喬忻晏鬆開了手,說道:“男女授受不親,失禮了。”
卿茶聽後,縮了縮手,然後指了指後山,讓喬忻晏躲進去。關於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規矩,卿茶不是特別在意的。她是一個啞巴,在人多的時候要讓別人看她表達要表達的意思,免不了要拉拉別人,讓他們注意到自己。若是真的男女授受不親了,那當年闖蕩江湖的那些日子,豈不是要鬱悶死了。而且,那些年,卿茶的所見所聞裏,江湖兒女對這些規矩也是可有可無的,隻要不要太過分,有時候是情況緊急,也就不在意了的。這個喬忻晏倒是分外地守規矩呢。
“卿茶姑娘。我覺得我還是出去好了。無論如何,我都不應該連累你們。寒星的殺手不是吹出來的。”喬忻晏說完便快步原路返回。卿茶當時隻想著不能把喬忻晏給交出去,所以才拉著他跑的。現在,才想起自家的姐妹會有危險,也就立馬跟著回去了。
稍微靠近屋宇的時候就可以聽見兵器碰撞的聲音。喬忻晏和卿茶立刻就往屋子跑去。靈鷲瞧見了喬忻晏,利落地後退幾步收了兵器,對路水說道:“姑娘,你不誠實哦。這位喬忻晏喬公子,難道還是女子不成?”
路水兩頰燒紅,怒道:“人我們既然救下了,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你要殺他,先過了我們六人再說!”
靈鷲欣然一笑,異常妖豔,對在場的六個姑娘說:“這是你們自己說的,可別怪我不憐香惜玉哦!”
靈鷲的出手很快,話音還沒落便點著腳尖施展輕功,在六人之間穿梭,每個人的身上戳了一下,在逗她們玩。不過,對於那六個姑娘而言,靈鷲的這個行為就是赤裸裸的輕蔑。轉了好幾圈,靈鷲終於停下,站在凳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那些姑娘,問道:“怎麼樣。你們現在還要不知死活地保這個小白臉嗎?要是剛才我用的是劍鋒,你們怕是都已經去閻羅王那邊報道了!”
六個姑娘皆是怒目而視,最先出手的竟然是小啞巴卿茶。她抬手,袖子裏飛出一截白色的綢帶,逼得得意忘形的靈鷲飛快地往後退去。其他五個姑娘看準時機,紛紛出手,使劍的使劍,飛銀針的飛銀針,倒是暫時困住了靈鷲。北堂子葉對喬忻晏說道:“他的目標在你,你趕緊離開,他自然不會在此多留的。”
那不是讓喬忻晏做餌嗎?
卿茶心裏焦急,一時分了神,白色綢帶被靈鷲一劍劈裂,反震向那幾個姑娘。靈鷲內力雄厚,被擊中的姑娘紛紛狠狠地摔落在地,嘔出一口鮮血來。
“住手!你要殺的人是我,不要連累無辜!”
靈鷲收了劍,不屑地看著喬忻晏,說道:“現在出來逞英雄了?剛才怎麼當起縮頭烏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