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楓趕到祭台時,祭台周圍隻剩下零散的士兵,若不是空氣中還飄散這腥甜的味道,很難想象這裏剛剛發生了巨變。
“其他人呢?”柳子楓抓住個人,焦急地問,他生怕自己來晚了,就見不到那個人了。
被抓住的人不解道:“都走了?”
“去哪了?說清楚!”柳子楓覺得自己的耐心快要告罄,如果不是要問話,他真想打暈這個人。
也許是柳子楓周身散發著越來越冷的氣息,被問話的人一個激靈,趕快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畢竟剛才在祭台的人不少,這也不是什麼秘密。
蕭啟宇想用冷清月引出相見的人,隻可惜直到岩鬆趕到,岩夕音也沒有出現,大怒之下的他,以岩鬆帶兵在祭台預謀不軌之事為由,下令捉拿,所以祭台下瞬間成了戰場,而蕭啟宇則帶著冷清月不知所蹤,之後,等戰亂平定下來,岩鬆也不見蹤影。
柳子楓飛上祭台後,從祭台背麵躍下,按照剛才的人說法,蕭啟宇是帶著冷清月是在跳下祭台後消失不見的,由於祭台所擋並不知道他們是去了哪,岩鬆應該是跟著出去的。
柳子楓順著唯一的一條路追出去,很快從北門出了蘭州城。城外大小路錯綜複雜,不知道哪一條才是他們離開的路。
冷清月醒來時,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處斷崖邊,周圍的景象是那麼的熟悉,和自己夢中的近乎重疊,隻是此時沒了那紅豔的花朵,隻剩葉子傲然獨立。
似夢似真的地方,仿佛下一瞬,那個白衣女子就會在其中曼舞。
“你醒了?”
突然地聲音打斷了冷清月翻飛的思緒,她其實醒過來的瞬間就知道帶自己來這的人在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所以無論多相像的地方,也不會真的以為是在夢中。
對於思想已經扭曲的蕭啟宇,冷清月並不想說什麼,她隻是打量著周圍的環境,蘭州城周圍隻有北麵有連綿不斷的山,其他三個方向不會有這樣的地勢。蕭啟宇沒有見到夕音,那麼把她帶到這裏的目的是什麼?
像是看出了冷清月的疑問,蕭啟宇指著崖邊道:“當年我趕到時,夕音就那裏,啟興說皇位和夕音隻能選一個,那時夕音眼裏就隻有啟則了,如果我失了皇位,就更加留不住她,所以我選了皇位,夕音被推下了山崖。”
見冷清月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蕭啟宇繼續道:“別這麼看著我,當初夕音可是連眼睛眨都沒眨一下,不過當然你娘沒事,我派人暗中射了啟興一箭,然後他被你娘弄下山崖了。”
話語一落,蕭啟宇轉頭看向來處,那裏蕭啟則臉色蒼白,不知道已經在了多久。
蕭啟宇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人,這個人從小照顧著他,他尊敬崇拜的三哥,原來是如此的陌生。他不爭皇位,是因為他要幫三哥爭;他不爭夕音,是因為三哥愛她,而夕音選擇的也是三哥。可如今,事實卻是如此的殘忍,他的三哥在很早以前就放棄了夕音,也許在他成親的時候,也許從一開始夕音就是他選擇犧牲的。
他以為就算皇位對三哥更重要,也沒關係,隻是沒想到原來那比夕音的生死更重要。那麼他的那些退讓,又是為了什麼呢,難怪夕音會對他失望至極,會問出“是不是怎樣,你都不會反對你的三哥?”
他那時還不懂,原來在他回答的時候,夕音該是有多麼失望,原來那時他就已經失去了她。
“三哥,你怎麼會變成這樣...”蕭啟則眼裏閃過痛苦、猶豫、掙紮,最終變得堅定,“你究竟要怎樣,才能放開月兒?”
“我要怎樣,我要夕音,當初就是因為有了她,夕音才會離開,既然夕音那麼重視她,如果她還活著就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女兒去死;如果她的死都換不回夕音,那我就承認夕音是真的不在了。”
蕭啟宇陰冷的話語,冷清月不禁打了一個寒顫,被這樣的人惦記,真可謂的不幸。
“啟則,其實你才是她真正的父親,是嗎?”
“是!月兒是娘和父王的孩子,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沒等蕭啟則開口,便被突然出現的聲音打斷了。
正當柳子楓焦急不已時,北門外一個乞丐走過來,“公子是要找人嗎?”
見柳子楓點頭,乞丐便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交到柳子楓手上,“這是有人托我交給公子的。”
柳子楓看過之後,心中更是不安,便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後山。
乞丐見柳子楓走遠之後,才轉身走到城外轉角處,對著馬車裏的人道:“已經按老爺你的吩咐,把東西交出去了。”
“恩。”馬車裏的人應了一聲,從車裏丟出來一塊銀子,乞丐連忙撿起來道謝,片刻之後,馬車裏有人輕歎了聲。
“走吧!”
馬車咕嚕嚕的背離著蘭州城方向駛去。
但願還來得急。
啟興,你的仇我替你報了,我用我畢生的摯愛,報答你對我救命的恩情,從此我們恩怨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