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好久不見。”蔣文迪走過來跟老同學打招呼,馮衛珊這位惜日老情人還拉過一把椅子讓他在旁坐下。當他視線移過來的一瞬間,青然別過臉和曉夏、胄胄說話,還有溫文爾雅的徐揚也默契配合。
然而,青然真的無法忽略他的存在。圈子內的事情基本上是一方有動靜,八方在打聽,所以青然與蔣文迪的恩怨情仇,在座各位幾乎比當事人還清楚。在局外人眼中或許這很尋常,再見亦可以是朋友,其實本來就是很平常的事,兩年了,還不能釋懷?何必?
“周胄,你旁邊這位男仕?”
“徐揚,我男友。他是蔣文迪,才子兼老板。”周胄微微一笑,她與徐揚都是懂禮數之人,剛才要不是青然拉住兩人說話,他們早作自我介紹。
“你好!”兩位男仕同時走出座位禮貌握手。蔣文迪言談舉止間顯得比以前更沉穩。
聽阿邦說,比賽結束後蔣文迪收了一筆可觀的版權費,特別是那首紀念青蔥歲月的歌,青然坐在出租車內也聽過好幾次電台點播,在當今五花八門的流行歌壇改朝換代不過朝夕,創作者能有一首曾經的代表作算不錯了。
青然上完洗手間,他已走開,這樣最好。曾無數次想過與他相遇的情景,應該打招呼嗎?什麼表情才是最佳?
剛才在洗水間曉夏和周胄都說:“他眼裏還有你正如你眼裏還有他。”
青然用紙幣擦拭眼角,“都喝多了吧,這隻是你們的錯覺。”
晚宴結束,還有節目玩新人。
“回來時要小心,別太晚。”天下父母都擔心女兒夜歸。
“要我留下當保鏢?”周小進是個貪玩之人。
“有得玩怎能沒有周小進一份,就讓這隻貪玩精留下來。”周媽媽不放心女兒,讓兒子留下作伴,今晚周家四位成員都來喝喜酒,他們雖不與青然同桌,然而蔣文迪的出現以及女兒看似若無其事的反應媽媽都看在眼裏。
“記住少喝點。”爸爸一再叮囑。
“知道了,你們路上小心。”青然發現爸爸比以前囉嗦。
長輩們陸陸續續離開,讓一班年輕人玩得更盡興。
“大家給點麵子,不能難為我老婆。”洋蔥此話一出,立即引起全場一片喝彩。
“看來我們的新郎是個體貼的好老公,現在我要問新郎一個問題,”Suki手握麥克風的神態可真有大牌主持人風範,“胡誌聰你會愛何佩欣一生一世嗎?”
“我永遠愛她!”新郞看新娘的眼神情意綿綿。
“我們都聽不到對不對?請新郎再大聲說一遍!”Suki十分煽情,周圍也熱烈起哄。
“老婆,你聽好了:你吃,我陪你吃;你肥,我陪你肥;你老,我陪你一起變老。我愛你!”洋蔥在眾人見證下對佩欣大聲宣誓他的愛意,他滿臉通紅的看著破天荒會羞答答的老婆,聽到隻有他和她才聽得到的“我也愛你!”,在一片歡呼聲中,兩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一直以來以為埋藏在心底的愛才是真正的愛,是不用向所愛以外的人分享。原來愛是要說出來,彼此相愛並得到世人的祝福,使別人也能感受到愛的甜蜜與力量,這樣的愛才完滿。
這動人的一幕有如一股暖流湧入體內,她熱淚盈眶為免失禮,悄悄走開調整情緒。
在她走出餐館門口往一側的街道走去時,收到蔣文迪的信息[你幾好嗎?]寥寥幾字。
[我很好!]隻能回複這三個字。
青然下意識地轉過頭,蔣文迪正好上了車,關上車門與她背道而馳,那輛曾經無比熟悉黑別克很快就在她的視線中消失。他動作十分倉促,他是回家看媽媽還是趕著回廣州?或許他此時正要赴一個很重要的約會,以至於來不及與不足十米之隔的自己打個招呼,又或者他並沒有看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