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潘逍的心頭湧上一股複雜的感覺,他忽然發現,自己對於那個人的事,仿佛有些期待,又仿佛有些難以麵對。
沈淩萱看到他眼中有驚詫,卻更像是——慌亂。
一瞬間,她有些泄氣了。自己癡戀已久的男子,任何時候都是那麼風度翩翩,氣質超凡,何嚐會有那種局促而黯淡的神采?
不過很快,潘逍的神色又恢複了一貫的從容,他望定沈淩萱,目光認真而凝重,“到底是怎麼回事,萱兒若不明言,我可真個是糊塗了。”
此刻的他,在沈淩萱眼中,無疑又是分外迷人的。女子隻覺得胸口一澀,怔了怔才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地開口道,“當日二姐姐墜馬……是因為,因為有人給她下了藥……不然以二姐姐的身手,無論如何,都不會弄成那般。”
迎著潘逍驚愕的目光,沈淩萱吸了口氣,幽幽地說道,“初時我入內,她便說自己是假意落馬的,隻為著掩飾。我和哥哥都隻當是她素日目下無塵心高氣傲,未免開罪旁人,所以才有人要令她當眾出醜……誰知,回去的路上,她便發作了……我們這才知道,不僅是要她難堪,更是要她性命……”
“這……”潘逍原先對此事便存了疑惑,此刻聽沈淩萱一說,隻覺得當日的疑點果真一一破解,隻覺脊背發寒,額角有絲絲冷汗滲出,喃喃說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難道說,她真的是因為自己喪了性命?
他不願意相信,卻又隻覺無處遁逃。
“二姐姐那般厲害,尚且逃不過。萱兒隻是一介弱女,機緣僥幸方配得郎君,隻怕也是凶多吉少。”沈淩萱一時泫然欲泣,楚楚可憐地說道,一雙杏仁美目盡是水霧,細瘦的肩頭更是一副柔弱不堪的樣子。
“萱兒,你別怕。”水一般的柔情漫上潘逍的心頭,一時隻覺胸口無限酸軟,“有我在,不會讓你受半分傷害。”
他上前,猛地將沈淩萱擁入懷中。
雲陽郡主是什麼性子,他豈會不知?早就猜測沈淩芷的死與她脫不了幹係,這下無疑是更加確定。隻是,沒有料到,她居然會狠辣到這個程度。
而眼前的少女,嬌滴滴顫巍巍,幾乎弱不勝衣,如小鹿一般驚惶不安,真是可憐至極。她是自己的妻子,自己便須得護她周全。想到這裏,潘逍附在沈淩萱的耳邊,輕聲說道,“萱兒,你不要怕。她雖然也嫁了過來,我卻是知道她本質的,斷不會被迷惑。往後在我心裏,你自是頭一份的……就是表麵上不顯,你暗裏也要曉得。”
沈淩萱把臉頰貼在潘逍的胸口,男子的體溫透過衣服,灼得她麵上不由自主地發燙,唇角則是隱隱勾起一絲笑意。
是夜,潘逍便在沈淩萱房中歇下。
魚水之歡,繾綣風流,好一番快活。直到二人俱是大汗淋漓方才罷休,潘逍摟著猶是氣喘咻咻的軟香溫玉在懷中,心頭暢快之中,卻又有些無奈。
也不知道明日雲陽又會怎麼鬧起來?想到這裏,他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腦海中出現那張美豔逼人的臉,此刻卻徒有一種猙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