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問吧。”孫月姿坐在椅子上,聲音很平淡。
眾人一愣,雖然他們有旁聽的資格,但是上級沒有說可以直接審訊犯人“這個……我們需要請示一下。”
“嗯。”
她起身走出會議室,任由他們繼續爭論,韓雨兮等人相繼離開。
黑色的商務車上,韓雨兮閉著眼睛,雙手抱在胸前,正在假寐。
“現在搬過去?”慵懶的聲音在車內回蕩,她睜開眼睛,眼神迷離。
裴淮之不說,她都快忘記了。
韓雨兮下巴微側,示意他問旁邊的孫月姿:“問她。”
對於搬離酒店這件事,她是沒有任何異議的,畢竟那裏安保係統不全麵,每天上下,人又比較多,確實不怎麼適合。
“啊,我都行啊。”孫月姿無所謂道。
裴淮之麵色平靜,對著前麵的司機:“去奧威斯酒店。”
司機得到命令,說了聲好,調頭去往酒店方向了。
到達酒店,裴淮之和靳寒川跟隨兩人來到頂層的總統套房,這才想起來,上次訂的房間還沒有退。
裴淮之進門,坐在沙發上:“韓小姐,需要幫忙嗎?”
他指的是她們的行李。
往臥室裏走的韓雨兮停下腳步,並沒有轉過身,散漫的語氣傳來:“自己可以。別一口一個韓小姐的了。”
這個稱呼一開始聽起來也還好,但是聽久了說不上來哪裏奇怪。
裴淮之整個人往沙發上靠,眼睛睨著她的背影:“那怎麼稱呼。”
“不如……叫姐吧!”她惡趣味的說。
抬腳邁進臥房,裴淮之看著消失的背影,也跟著起身。
他半靠在門框上:“你在占我便宜?”眼神懶散的看著正在往行李箱裏塞東西的人。
聽到他的質問,韓雨兮覺得不可思議,要是占便宜的,是他才對吧。
她停下手裏的動作,抬眸看著靠在門框上,一臉懶散的人,真誠發問:“姐和爺,到底誰更吃虧?”
嗯……這是個人都知道,但是對於裴淮之來說,那仿佛就是個世紀難題。
他從出生起就是身份尊貴的存在,是家族直係血脈中,唯一一個有資格且有實力繼承家族產業的人。
按照最嚴厲的要求來養,裴家在雲極洲獨當一麵,所以他身邊那些輩分比他大幾倍的都依然尊稱一聲裴爺。
不為別的,就因為裴淮之和他的父親他們都惹不起,也是想著能讓裴家看到他們的尊敬,生意上多少有個照拂。
他自然也就習慣了別人叫他裴爺,他還真沒叫過別人什麼稱呼,都是連名帶姓一起的。
“行。”他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算是答應了。
她得寸進尺道:“那……叫一聲?”
雖然是疑問句,但是她的語氣確實有點強硬的,仿佛不聽到就不會罷休。
男人好看的眸子微眯,落在她的麵容上。韓雨兮非但不躲,反而抬眸對上她的視線。
最終他似讓步,低聲叫了一聲兮姐。
韓雨兮好看的麵龐舒展開了,帶上一抹淡笑:“跟著姐混,錯不了。”
他低沉道:“嗯。”
韓雨兮彎腰,繼續收拾東西。片刻,她關上行李箱,把躺在地麵上的行李箱扶起來。
裴淮之上前,接過她手裏的箱子。
韓雨兮目光落在窗邊的秋千上,隨意道:“這秋千,累的時候坐上去挺舒服的。”她側目看著他:“有機會試試?”
“好。”
“……”
雖然句句有回應,但她怎麼就是不爽呢。
孫月姿早就在靳寒川的幫助下,把東西搬上車廂。此刻正和靳寒川站在車旁等著他們。
看到兩人一前一後的往這邊走來,靳寒川上前,接過裴淮之手裏的箱子,放進後備箱。
幾人上車,一路無話。
到達Y樓,韓雨兮踩著靴子從車上下來。太陽有些刺眼,她拉起了防曬服的帽子戴在頭頂,覺得不夠,又往下拉了拉,遮住了一半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