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麼看著她,良久他才開口:“你……是X?”
她就是那個曾經半路搶他“生意”的人,最終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人。也是那個他決心要抓住狠狠報複一番的人,同樣也是追隨著她的下落來到M國的人。
“是。”
他坐下,“為什麼突然告訴我。”
他不明白,他們認識了那麼久,為什麼突然選擇告訴他。
“我啊……就是想知道,在奧威斯酒店的時候,到底是你們誰雇雇傭兵來夜襲我們的。”
“咳!這是個誤會。”
他當時還以為X和暗夜白交好,而暗夜白曾公開過和韓家不死不休,他是擔心X找到韓雨兮的住所,所以才派人去盯著的。
“噢?願聞其詳。”
“暗夜白宣布過和韓家不死不休,所以……”
“所以你擔心X會找到我,所以就派雇傭兵來了,還打起來了?”
“嗯。”
她道:“確實沒錯,暗夜白確實說過要和韓家不死不休,不過那是上一任首領說的,他現在估計都投胎成功了吧。”
暗夜白上一任首領和韓家老一輩有恩怨,所以公開叫囂,其後代子孫和韓家子孫不死不休。
要是那首領知道現在暗夜白被韓雨兮收入囊中,估計得連夜爬起來,搶回暗夜白。
“那暗夜白現在的首領……”
他剩下的話沒有說完,不過韓雨兮知道他想問些什麼。
“還是我。”她低聲道,都不太好意思交代了。
這兒是她,那兒還是她。
裴淮之氣笑了:“行啊!兮姐就是有本事。”
不過笑容的背後更多的是心酸,當年他和X交手,他和她都沒有討到好處。
那一戰,雙方手下慘死眾多,她和他也都被對方重傷,隻能拋下那筆“生意”,最終讓旁人撿了便宜。
他是既心酸又害怕,當初他下手時可是招招致命,一點水也不放的那種。
幸好,韓雨兮夠強,不然兩人今天能見上麵,能相安無事的坐在這裏聊天。
她突然湊近他,“裴爺,我呢有一個病想讓你幫我治治。”
燈光下兩人的距離異常的近,她的語氣迷離,帶著誘哄,在他的腦海裏循環播放。
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怎麼治?”
她也不瞞著:“我最近的情緒總是難以控製,反正就是很糟糕就對了。我的心理醫生說這一切都是季濤影響了我的情緒導致的……”
“季濤……對你來說很重要嗎?”他問。
韓雨兮怔愣,回道:“也還好。”
說重要也不重要,要說不重要吧,他又占據了為數不多的快樂時光。
“那你喜歡他嗎?”
“……不喜歡。”她憂傷道:“我對他更多的是感恩,那段黑暗的日子,是他帶著我走了出去。”
所以她感恩,所以他能影響自己。看著他的離開,就像是再次看到哥哥姐姐離開的樣子。
雖然概念是不一樣的,可是最終的結果都是拋棄她,讓她孤零零的一個人。
“好。”他沉聲道 算是答應幫她治病的事情了。
“你都不問問怎麼幫嗎?”
“不用,總不能要我命吧?”
他卻是在想,他這條命不足珍貴,要是能讓她擺脫痛苦,那麼他願意奉獻生命。
韓雨兮得寸進尺道:“當然不會,隻是要獻個身。”
她就是沒來由的想逗他玩玩。
果不其然,在聽到這句話時,他耳根子都泛著紅潤,一路延伸到脖梗。
“意思是……你是我女朋友了?”他強裝鎮定道。
“是這個意思沒錯,但……”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裴淮之攬進懷裏,她的頭靠在她結實的肩膀處。
兩人之間隔著桌子,突如其來的動作讓韓雨兮伸長了腰部以上的身體,此時這個姿勢讓她很不舒服。
她聽見他清冷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他說,“那就夠了,剩下的我不想聽。”
啊……!這個……雖然氣氛正好,情緒也烘托到位。
但是這個難受的姿勢……她浪漫不了一點。
“放開吧,怪難受的。”她推開他,捶了幾下腰部還有脖子。
裴淮之感受著懷裏突然抽身的人,動作一僵。
不,這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鮮活的她,真心實意想和他在一起的她,而不是有目的有意識的和他在一起。
但是他可以等,等她恢複正常的那一天,等她真正喜歡上他的那一天。
這麼多年都等過來了,日子總算有點盼頭了,再多等幾年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