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都是過去的事啦,你咋還那麼記仇呢?” “有些事我也想忘,但你給我的傷害刻骨銘心,我難以忘記。” “那得謝謝你,我沒想到你一直那麼牽掛我。”程菲菲說完,自以為是地笑起來,聲音很甜美。 對方沉默著,好像對程菲菲自賣自誇的表現無言以對。 “聽說你和洛可涼和好了?”程菲菲問道。 “你消息滿靈通的嘛,這才過去多久,你就知道了。” “那我得佩服你的演技啦。苦情戲演得毫無破綻。”程菲菲發出嘖嘖不停的讚歎。 “那也是拜你所賜呀,說實在,我還得謝謝你。恭喜你再次成為洛可涼的眼中釘,不,應該說,你一直都是她的眼中釘。” “謝我倒不必啦,我一直以為你們挺好的呀。” “我們確實一直挺好的,如果他沒走,我們會一直好下去都有可能。” “說到底,你把化妝盒調換的標簽對換完全是因為洛可涼給他的傷害。” “沒錯,她活該。”我沒法想象她在說這句話的表情,是痛快,是憎惡,還是欣慰? …… 我難以想象這句話出自她的嘴,我一直以為我是聽錯的,可當我看清程菲菲對麵的南宮美時,我的心替學姐難受得說不出口。 怎麼會是她? 怎麼可能是她? 沒想到,真的是她。
她華美的演技騙過李晨的眼睛,騙過學姐的眼睛,也騙過了我這個旁觀者的眼睛。我不得不承認,她的演技夠精湛的。她怎麼還留在這寸草不生的地方讀書,她應該幹脆去影視圈,或許早已成為聞名遐邇的影後啦。 [16] 我很想上去扇她一巴掌,就算為學姐出一口惡氣。可我發現我的腳不知何時已經僵硬地踏不出去啦。 海水難量,人心難測。 程菲菲從南宮美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仿佛想到了什麼,然後笑眯眯地對著南宮美說:“堂姐,忘了告訴你。我剛認識的朋友,鄧世傑,你認識吧。” 南宮美不但沒有絲毫被抓住馬腳的緊張,反而大大方方地朝我打招呼:“學弟,你也在這呀。吃飯了嗎?” “我‘氣’飽了。”我把‘氣’字說得抑揚頓挫。 “哈哈哈……?”,她掩嘴而笑,然後轉頭看向程菲菲,“聲東擊西。程菲菲你還真會讓我大開眼界。不過,我既然敢來,我就不怕你的陰謀詭計。還有誰在這裏,你盡量都請出來。我敢作敢當。你敢嗎?別忘了化妝盒是誰拿出來的。” 說完迎麵向我走來,我竟然有點膽怯地往後退了一步。我發覺發飆的女人最恐怖,說話可以理直氣壯的,那揍人更不在話下。可看她的架勢不像來打我的。
“你都聽到了?” 我點點頭,問:“為什麼?” “這你得回去好好問你學姐啦,因為是她,把我最愛的人趕走了。” “我求你放過我學姐好嗎?” “那誰來放過我。”說完她笑著走了。 程菲菲也上來補一句:“以後好玩了。看到沒,這就是你學姐最好的姐妹,好吧。哈哈。”程菲菲也笑著走了。 留下我站在“星星點燈”的門口,看著這場鬧劇不歡而散,我突然覺得惶恐,不知接下來該怎麼去收場。畢竟這是女人的戰爭,我無權幹涉。 我該不該跟學姐說明真相,或許學姐早已知道了真相。就像安妮說的:“有時候不了解本質的人,是快樂的。而能夠假裝不知道真相,不了解本質的人,確是幸福的。” 學姐,她幸福嗎? [17] “哥,我明天回來。” “哦,要我去接你嗎?” “不用了。到時我去找你得啦。” “好的,路上小心。” “嗯,好的。” 林遙掛斷電話,望著窗外飛向南方的小鳥,一時陷入了發呆。明天,她就可以重新回到南方那座溫暖的城市啦。 她此時感覺心思已隨著那些小鳥飛向了南方。那裏有她最美好的回憶,也有最痛苦的傷害,有她最喜歡的人,也有最在意她的人在等待帶她的到來。
隻是不知道,他還認不認識現在自己的這番模樣。 [18] 剛來到教室,班裏亂哄哄的,跟市場裏的吆喝買賣一樣鼎沸。每一位同學的臉上都掛著一絲期待的臉色。 我不明所以地走到位置上,問一旁口若懸河的小剛:“這咋像炸開鍋的螞蟻,老班來了還得了。”班上的小道消息,小剛往往信手就能拈來。 “你到底還是不是高一〈十〉班的一員。這麼重要的消息你竟然都不知道。聽說有個轉學生要來我們班,而且還聽說是個美女喲。”小剛一邊臆想著一邊忍不住地偷笑起來。 我嫌棄地瞪了他一眼,說:“那關我屁事呀。我幹嘛非要知道。” “很明顯的不團體表現,這次先放過你,下不為例,否則就把你轟出高一〈十〉班。” “這話怎麼聽起來那麼瘮人,不像你說的,倒像老班的口氣。”我恍然大悟,“丫的,不賴嘛。老班的話你也敢學。” “那有什麼,你學姐我也敢追隻要你願意。” “你沒戲。”我說。 “你不也沒戲嘛。” 我看著他一臉賊笑,哎,又落進了他的圈套。 [19] 數學課上,當我們都在專心演算二次函數時,老班領著一個女孩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