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小偷的話,估計把宿舍清掃一空他也巋然不動安如山地躺著。興許小偷向他借塑料袋,他還會借一送一呢。 我不敢想下去,問道:“他們回來過嗎?” “你覺得呢?”他厭煩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表達我這不是多此一問嗎。要是回來過人不就在這了,這麼晚還出去通宵,純粹找死嗎。 宿舍有一條規定,凡是在十二點半生活老師檢查時還沒回宿舍的人,第二天肯定通校批評。 於是,我閉嘴不再說話,他繼續安靜地看小說。 我拿出床頭的MP3,聽了一會周傑倫的《魔傑座》,就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12] 你是誰?你站在哪幹什麼,那裏很危險的,你快過來。 我看著****著雙腳踩在懸崖木橋上翩翩舞蹈的女子,潔白無瑕的連衣裙,清秀亮麗的長頭發,蜻蜓點水般的動作如同一隻蝴蝶,美輪美奐。 她並沒有因為我的講話而停止她的舞步,她從木橋的這頭旋轉到另一頭,有從另一頭旋轉到這頭,不知疲憊的樣子,由於煙霧嫋嫋,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興奮的抑或是一張憂鬱的臉孔。 當我正要拉住她的手的時候,我被嗆醒了。 是一股濃烈的煙味。
[13] 廁所淺白色的燈光像把明晃晃的刀子切割我的眼皮,勉強眯成一條縫看過去,看見小剛正低著頭專心地抽煙。我記得他好像沒有過這項愛好。 他像一條魚那樣嘴裏吐出白色的煙圈。那吞煙吐霧狀,煞是酣暢。 食指與中指夾著香煙,像個老者似的。冒著白色煙氣的煙尾閃著橙色的光芒,照在他蒼白的臉上,眼神裏流露出的情緒捉摸不定。看著他這悲愴的身影,我真想上去告訴他,你要找的那個人已經回來了,她就是林遙。 但想想我還是忍住了,我翻轉個身,眼不見為淨。可剛閉上雙眼不久,小剛就走到我床邊坐下,說,我知道你醒了,跟你說件事。 我再次翻轉過來,問,什麼事不能等天亮再說? 那你明天的早餐能等到後天再吃嗎? 我說,那你說吧。我聽著呢。 [14] 什麼?我幾乎是從床上彈起來的,一下子精神抖擻得充了雞血似的。麵對著他近在咫尺的臉孔,不像在開玩笑。 你瘋了不成。絕對不行,這件事我不能答應。萬一她不是,那我豈不是遭她的白眼和擔起你日後的生活,你想象力也夠豐富的。你也說過,為一個女人掉眼淚不值得,為一個女人花心思更劃不來。你幹脆忘記她吧。她已經走了,怎麼可能再回來。 萬一真是她呢?小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