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一些 遺忘一些 增添一些 刪節一些 死滅一些 重生一些 [1] 這是個強者說話的時代。沒有家世,沒有金錢,注定是被欺負的。 記得剛到澳大利亞的第一天,歐陽軒的舅舅就帶歐陽軒去了一趟地道的中國飯店,怕歐陽軒剛到國外不習慣這裏的飲食。給他們送菜單的是一位帥氣的小夥子,看起來年齡和歐陽軒差不多,應該也是出國留學的。同病相憐,歐陽軒很客氣地跟他講國語,因為歐陽軒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裏還有幾次機會用到國語。點菜很順利,雖然是英文做的菜單,但自己畢竟是學了四年多的第一語言了,像“Dumpling”、“Potato”、“Tomato”這樣簡單的單詞還難不倒他一千五百毫升的腦容量。 在上菜的時候,服務生出了點小差錯,就是上菜的順序顛倒了。歐陽軒和他舅舅都沒多大意見,反正菜都上齊了。可巡邏的老板看到這一幕,很生氣地批評了麵前這位年輕的服務生,用一口標準流利地的英文罵道:“Fcukyou.yourbrainisthepigbrainmakesofah,thissmallmattersallmakeantigood.(******媽,你的腦是豬腦做的呀,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 歐陽軒的舅舅在一旁一個勁地說著“Nevermind。(沒關係)” 歐陽軒低著頭,愣愣地坐著,僵硬地往口裏扒著米飯。 心想:要道歉的應該是那個老板吧,那個該出口罵人是自己才對吧,他怎麼還有理了呢? 想不通,繼續機械地往口裏扒飯。 [2] 換了地方,換了天氣,換了學校,換了生活圈,是不是一切就可以重頭到來? 澳大利亞有特別濃厚的自由和無拘無束的氣氛,是個景色優美、氣候溫和的地方。尤其是悉尼,歐陽軒現在所居住的城市。這裏鬱樹蔥蔥,空氣清新,陽光和煦,絕對是度假的首選之處。 這裏的交通十分便利,天上飛的有飛機,地上跑的有汽車和火車。 一一但不管交通多便利,我也無法住進你的心裏。因為你的心裏為我設計了一塊“此路不通”的站牌。 [3] 剛到新學校,由於要用英文交流,歐陽軒一下子變得更加沉默寡言,畢竟他的英文還不足於媲美飯店裏的老板,能用英文罵人罵得那麼順溜,那也是一種本事。 新學校與之前的學校相比,歐陽軒覺得沒法比較。應該說是各有各的好,比如說,北中有一個清澈見底的西湖,而這裏有新鮮嫩綠的大草坪。不過,相對而言,歐陽軒還是喜歡這裏。
因為在這裏沒有人知道他的過去,交過幾個女友,失戀過幾次,還是不是處男。如果撕掉記憶裏那一頁那一夜犯下的錯,歐陽軒可以說是很純潔的男生,而那一夜他是真得喝多了,他現在每每想起都怕被他傷害的那個女生找上門來。來到這裏的每晚,他基本上能夜夜夢到那個被他深深傷害的女生死命地追在他的身後,手上捧著一個臉盆,裏麵全是黝黑的鮮血。嚇得歐陽軒喘著大氣驚醒過來,汗流浹背。 有些錯誤我們是可以得過且過的,但有些錯誤,是我們今生今世也無法原諒的。不巧的是,歐陽軒犯下的錯誤是屬於後麵那一類。 [4] 歐陽軒安靜地躺在校園後麵的大草坪上,陽光溫煦地打在他光滑的臉上,然後像碰上了一麵鏡子,全部反射了出去。歐陽軒心想著現在若是在家鄉,肯定是寒風凜冽,烏雲鋪天蓋地,細雨洋洋灑灑一片,而這裏卻溫暖如春,陽光明媚,百草豐茂,鳥語花香,一片繁華盛景。想著想著身後突然冒出了一個柔和的聲音。 “Hei,Don'tyouknowthattheincapabilitysitsturf-grassinthissoft?(嘿,你不知道不可以坐在這柔軟的草坪上的嗎?)”語氣中帶有著一股強烈的青草泥土的味道,很刺激味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