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無法逃避世界的邊緣(1 / 2)

工人在這裏簽到後,開始工作。最讓我反感的不是這些,而是工廠的霸道政策。那就是必須壓工資兩個月,我沒有辦法。那個車間主任是我母親的朋友,我叫他“李叔叔”。李叔叔很和藹,這個人說話很好。非常有意思,從來不發脾氣。唯一的缺點就是有點矮,而且加上工資肯定高的原因,身體養的很胖。母親進去後拉著我說到:“交給你了!”。李叔叔笑笑:“沒事,小孩子學東西快。肯定不錯!”。母親像是販賣人口一樣把我交給了李叔叔。李叔叔看看我:“明天換一件衣服來上班吧!”。說完領著我看看了車間,車間很大,我有些眩暈,不知道為什麼。也許太熱了吧。在車間裏,嗡隆的機器聲音像是吞噬人生的迷途一樣,把我給炸的不知所措。不錯,在那裏。我的人生真的被吞噬了。根本不知道什麼是誌向,什麼是迷途,更不知道什麼是理想。隻能像是一台機器在哪裏工作者。李叔叔很幹脆,看我不在意他說的任何事情。也很痛快的來了一句:“聽煩了吧,反正以後你會慢慢了解的!要不你先回去?”。我比他還痛快:“哦了!”。李叔叔看看我笑了:“年輕人就是年輕啊!”。我笑笑,撓撓頭:“那麼明天見了!”。就這樣我離開了,第一天報道就是這樣的。到了夜晚我還感覺像是做夢,不知道為什麼感覺自己很虛幻。一個非常討厭上班,程序化的人。居然會上班?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麼,隻知道明天就成了程序的一部分。有張有序的工作著。當我躺下那一刻,看著天上的星星不再那麼靚麗,我輕輕地冒出了一句:“是因為現實逼迫的程序,智能的我將不再智能。”夜光下一個人睡了,很難想象一個比較活泛的人,怎麼會去工廠做比較固定的事情?在那時候的想象是很簡單的。那就是等著生命的年華在消逝!一個月一千三百,拋去吃喝每個月剩下七八百。一年隻有一萬左右,一輩子就值七八十萬的生命。這是人!我曾經算過,一個人假如隻活到一百歲,不過才三萬六千五百天的生命。看似好幾十年的青春年華不過幾天而已。三萬多麼渺小的一個數字。我立起身子,打開桌子上的燈寫到:“不知道自己究竟幹什麼,我隻知道今天的決定是多麼的沒有選擇餘地。我喜歡自由豪放的大草原,為什麼要把我關在繁華的大城市裏的動物園裏?我時常這樣的感悟自己的人生,一個沒有辦法的辦法就是最後的辦法。走到絕路,必定有我那個最痛苦的辦法。我走到了絕路上了嗎?為什麼我對於自己決定是這樣的難過?自己走到這一步的嗎?逼迫的是那樣的痛苦,沒有任何的語言壓力,沒有任何的逼迫,更沒有做出任何的惆悵的決定。簡單的行為已經詮釋了最後的去留。沒有壓製的起義是那樣的強悍,任由你自生自滅。不去管你,不去談判。因為不管你我,路隻有我想象的那一條。所以不會去管你同不同意。你必須這樣走。”放下筆,不知道自己的主題是什麼,更不知道自己的講述了一個什麼道理。唯一給自己的感覺就是寫了這些廢話之後,我的心情很爽。爽的連我自己的是誰都不知道,閉上眼,看著外麵的優雅月光:“生活真TMD好玩!”。第二天,穿得很幹淨。一身褲衩背心,換上之後跟著小魚走進了車間。女孩子們對於新麵孔已經不再陌生。每天都沒有新人來,在這個小縣城很正常。隻要上完初中,如果考上了高中就是一個踏出縣城的橋梁,對於那些沒有去處的學生,唯一的地方就是工廠。我經常納悶,為什麼中國不實行這樣的政策?隻要九年已完成之後,棟梁之材挑出來過後。留下的朽木可以扔給工廠啊!我強烈建議國家應該實行一個政策,好的木頭拿去做大事。朽木就送給工廠。所以鬧市區不能建在學校旁,必須工廠建立在學校門口,方便木頭回收。這樣可以保護環境!當我再次走進那個簽到的房間,裏麵聚集了幾十號人在裏麵,每個人隻有一平方的地方。李叔叔看看我:“來了?”。我點點頭,一向沒臉沒皮的我居然有些害羞了。李叔叔看四周:“你跟著二號隊伍吧!”。那時候隊長是一個女人,也是車間裏唯一個女的修理工班長。我像是一個小兔子跟在後麵,隊長看看我:“我們一共四個人,分別是小學,我,還有大娘,再就是小闊!”。對於其他三位,我不是很在意。隻有小闊還可以,畢竟同齡人有一些共同的話題。小闊不愛說話,但是說話很有意思。跟著他我認識了很多人。“說書先生”,真名叫什麼李,已經忘記了。不過有時候,記住外號比記住本名更加有回憶力!再就是“喊麥”的,已經無法記住了名字。說書先生,主要是因為說話像是說評書一樣錯促有利。所以外號“說書先生”。喊麥的更是不用說了,一個YY語音成就了一個孩子。不,應該害了一個孩子。整天隻要有時間上網,就去YY喊麥。唱歌很不錯,不過他唱歌很有挑戰,那就是你要是沒有及時堵住耳朵就會被雷倒。我被措手不及的雷了半年!這小小子正常說話和唱歌很沒有規律!說著話就有可能唱歌,讓你根本防不勝防。記得有一次我們去吃飯:“你說這的飯怎麼這麼難吃?”。我說到:“廚師太垃圾,不會做飯!”。那小子就大聲唱道:“我擦擦,我擦擦!廚師廚師你看你的傑作是這麼的NB!讓我們難以下咽!”。唱完後不忘記拍兩下桌子。我精悍的看看四周,四周的男女看看我們。好像我們屬於異類,不屬於人類同一個物種。再就是小趙了,此人屬於黑熊那種強悍人物。很明顯在深澤的勢力,絕對超越與我。本來他的外號“要不要”,我感覺這個外號太不明顯,所以無法寫到書中。隻能叫真名了。還有就是“大鼻子”,我至今不知道他的真名字。隻知道,隻要沒見過他的人,第一次見到他就會呆呆的站立,不知道眼前的鼻子是不是真得。然後娓娓道來一句:“好大的鼻子!”。擁有他們的時光也是短暫的半年……我們一般是上午開始工作,到了中午十二點下班,下午一點上班到下午的六點回家。起的很晚,八點隻要到了工廠就可以。我每天隻要上坡一百米,下坡二百米就能到了工廠。以至於深秋的時候,我經常這樣的想想。如果這個冬天下雪可就把我爽壞了,我隻要爬高一百米,下滑二百米直接到了工廠。到了中午,我不知道吃什麼。小魚笑笑:“今天累不累?”。我笑笑:“還可以,正在工廠裏清閑的很!”。小趙和別人經常出去吃飯,對於工廠的飯從來是不吃的。用他的話就是:“那飯,喂豬吃,豬吃了都會拉肚子半天!”。足以留給讀者想象那飯的衛生程度。說書的和大鼻子喜歡在一起吃飯,大鼻子隻要一吃飯就會拉著說書的。好像說書的會喂飯給大鼻子一樣。兩個人形影不離的在一起。而我喜歡和喊麥的在一起,小闊也加入了進來。小闊有個習慣,就是吃完飯後必須吃兩袋魔法師方便麵,而喊麥的必須吃一根烤腸。他們的習慣一直到現在沒有改變,我聽說過:“飯後一根煙,賽過活神仙。”可是絕對沒有人聽說飯後吃便麵和烤腸可以賽神仙的!晚上下班比較混亂,好多人來上班。也有下班的。美女在上班的時候,看著穿工作服裝的女孩子都是平淡般般。沒想下了班之後才是一道風景線。坐在門口呆呆的看著,一大群美女的穿著展現自己個性的衣服一湧而出。那將是多麼美麗壯觀的事情,我最喜歡的莫過於這一刻。看門的老頭和我聊起了天:“小夥子?怎麼不回家?”我看看美女:“在這裏休息一下!幹了一天工作比較累了!”。老頭看看我的眼睛閃閃爍爍的光芒:“在看小姑娘?”。我搖搖頭:“不是,我在看風景!”。老頭搖搖頭:“這麼小就是色狼!長大以後成何體統?”。我點點頭:“什麼是體統?非要程序化?定格的一板一眼的?”老頭點點頭,仿佛我說的話很有韻味:“那你說怎麼樣不程序?每天要和女孩子上床?然後自豪的炫耀自己上了多少女孩子?”。我搖搖頭:“那是花花公子!”。老頭坐了下來:“你們村裏的孩子根本沒有規章秩序,看見什麼稀罕的事情就要模仿。城裏的孩子和農村裏的孩子一看就能分辨出來!”。我點點頭:“農村的孩子怎麼了?他們有的時候比城裏孩子還要超前,更加的優越。”老頭笑笑:“村孩子還挺能說啊!看著那個姑娘好看?準備下手?我還不知道你們的想法?工廠裏孩子都是來忽悠媳婦的!”。我立起身子,無奈的看看老頭:“記住,沒有農村與城市的孩子區別。隻有個別的孩子來辦錯事情,不要一棒子打死一片!”。說完我就走了,老頭看看我大聲的呐喊:“村B,別狂妄,你們這些孩子都是這樣,我的孩子就是被你這樣的色狼上了,然後拋棄的!”。我打開父親的車門,站在那裏大喊:“你問問你的女兒在被上的時候矜持了多少?如果真是好女孩子,不會被上了的!”。說完,我關上車門,父親看看我:“亂喊什麼呢?”我沒有去理會:“你怎麼回來了?”。父親看看我:“還在生氣?”。我搖搖頭看著外麵:“沒有,隻是你的突然到來,讓我很意外。我以為你還在生氣呢!”。父親看看我,沒有繼續說話。我知道,他作為一個男人。今天已經夠放得開了。父親接我回家,並且主動和我說話。作為一個男人是多麼的好麵子,而且還是和自己的兒子吵架。放下自尊和身價來談事情是多麼的不易。也許在你們看來那是很簡單的事情,但是對於不同的性格的人,發生在不同人的身上是很難去做到的。我沒有繼續生氣,這樣的日子就能打破往日的戰爭。父親看看我:“怎麼了?在工廠幹的不好嗎?”。我沒有繼續回答,不知道為什麼,想哭泣。父親看看我:“其實你在工廠很好,不會風吹日帥,不會受苦,在工地上的生活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家萬事好,出門世事難。”我不知道那一刻,父親在想什麼,他這是第一次給我講道理。一般這樣的工作是母親辦理,這一次他真的放下了尊態。我不能不說話了,看看他:“最近工地上的事情多嗎?”。父親看看我,感到了很開心。也許我和他說話了吧:“差不多,反正比較好辦理。沒有太大的動作,工程款隻是有拖延的可能了!”。我看看外麵的樹木在飛快的後退:“那還不算大事情嗎?工廠款如果不能按時發放,你的工人豈不是要瘋掉?”。父親笑笑:“你在擔心嗎?”。我沒有再說話,我們好像不是父子,像是一對好朋友在談心。父親,能做到這一點我們真的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