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玩的小妞也得幫忙搬起了飲料,整個店門是擠滿了遊客,就在許夏晨忙著生意的時候,不知道是怎麼地,他感覺後頸被人紮了一下,又好像是螞蟻咬了一小口,隻是這個感覺在這麼兵荒馬亂的時候就被忽略而過了。隻是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眼角瞟見了一位身才硬朗的大伯,大概四十來歲,身著運動衛衣,牛仔褲,在路過的時候瞟了他一眼,然後大伯在許夏晨發覺的時候拉低了深藍色的鴨舌帽,走進了其他紅色旅行帽的人群裏,許夏晨撓了撓後頸忙著招呼客人。許久,旅行團那些人散了,他才有點時間收拾幹淨店裏的雜物,然後在登記著剛才的物件變動,寫了幾行零售內容之後,小妞就拍拍屁股想要走人了,許夏晨揮了揮手,給她送了根冰棍,小妞就屁顛屁顛地離開了。許夏晨這才安安心心地記起銷售記錄,人呢總會有種不用眼睛去看就大概知道什麼位置有什麼變化的感覺,尤其是許夏晨眼神一直不太好使,不過他的感覺可能比平常人都要好,他的感覺告訴他有個人在店門口一直在盯著他,隻是當他抬頭一看,竟然沒人。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哪怕他反反複複地求證,但卻未能在這反複的觀察中發現這個人確實存在,他遲疑了好一陣子,他索性放下筆,合上賬本,當他雙手合掌拿著賬本,而且集中精神去觀察店門外的情況的時候,一種被人盯著的感覺突然穿透頭頂,好比一杯熱水突然燙到大腿,但又如同落枕一般讓他難以忍受,脖頸僵硬,整個人怔住,仿佛身後有人掐住他的脖子一般,當他迅速伸手去撫摸脖子的時候,卻什麼也沒碰到,而脖子的僵硬似乎是一種恐懼帶來的,但他不知道是不是,當他盡力轉身回頭之後發現身後空無一人。這固執的感覺沒有消退,他撫著後頸,然後走到店外,他怕是毫無征兆的中暑,忙開了瓶冰鎮的水喝了幾口,那感覺緩和但並未褪去。不一會他的眼前看到了一幕難以置信的情景,就在店門前,加速電影般一道道光飛速劃過,一件件物件時光倒流,甚至看見了奶奶和爺爺曾經的樣子,還有街道的印記變化,太多太多的信息一時間變成閃光和霧氣,然後立即中斷,眨眨眼變回了眼前的樣子。他由於那一瞬間閃眼讓他及其難受,撫著眼睛低頭喘息,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然後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沒有完全消退,仍舊如同被人掐住後頸般讓他難受,他隻能坐下發出難受的低吟,掐著自己的太陽穴在低吟,冷汗慢慢爬上額頭。“晨!你沒事吧?”奶奶剛好回來,看見許夏晨站在街上渾渾噩噩,她一邊用圍裙擦著許夏晨額頭上的汗水,一邊拍了拍許夏晨的肩膀,然後用她蒼老粗糙的手摸了摸夏晨的額頭,突然夏晨一瞬間看到了自己,這個角度完全就是奶奶的視角,還有奶奶擔心的感覺盈滿自己胸口,然後不好的感覺慢慢褪去,脖子的僵硬漸漸溶解,胸口滿滿地都是奶奶對自己的擔心,然後夏晨用自己的手扶按奶奶的手在額頭上,問道:“奶奶,我是不是剛才中暑了?你看我臉色白不白?”許夏晨摘下自己的眼鏡半帶玩笑地問道,奶奶用手指按了下夏晨的眼袋,看了看他的眼部情況,“嘿,你曬成這樣,怎麼可能臉色白,不過好像沒有中暑啊,你究竟怎麼了?嚇到奶奶了。”“其實真的有點頭疼的感覺,一會吃什麼,看來得多吃點。”許夏晨不敢說剛才看到的事情,也不敢提剛剛的感覺,說再多,奶奶會擔心。奶奶掐了一把他黝黑的臉,“貪吃鬼,一會有土豆燜排骨。”“好,謝謝奶奶。”許夏晨假裝吞了口口水,其實心裏卻洶湧澎湃,究竟剛才是什麼情況,然後當他回憶的時候,竟然那一瞬間的光仿佛一頁頁照片一般出現在腦子裏,而且是立體的,可以翻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