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悄悄的瞄了瞄範文靜毫無表情的臉龐,努力的思索方才他可有任何地方得罪了
她,為何她擺張臭臉給他看!
文靜知道靳言在瞄她,可她就是生氣,就是不要搭理他。她腦中清楚的記著方才那
位“科學家”孟平,是天一幫頭目孟衡的哥哥!而靳言竟然還將天一幫的罪證交給孟平
“保管”?!
如果靳言瞎了狗眼看錯了人,不就白白的把好不容易搜集得來的罪證,又拱手讓天
一幫輕易的拿了回去?
她氣得不想說話,隻能鼓著腮幫子生悶氣。反正她也還不能說話,就索性當個啞巴,
來個相應不理。
靳言隻能無措的揣測著任何可能惹火她的理由,但沒道理啊!莫非她是被孟平的身
手給駭著了,而不甘心服輸?
一踏進家門,靳言馬上涎著笑臉湊到文靜氣呼呼的臉邊,“你怎麼了嘛?生氣會變
醜喔!打輸孟平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啊……”靳言差點閃不過文靜突然飛出的鐵
拳。
唉,他可是遇到一個火爆情人呢!但那又有什麼辦法,誰教他喜歡她呢!靳言隻能
摸摸被拳風掃到的鼻子,猶豫了一會,乖乖的跟進文靜的房裏。
不過才扭開門把,超大的軟枕便往他臉上砸來,靳言一個措手不及,隻能反射性的
接住枕頭,還來不及看清,就被文靜猛力的關門給卡在門縫中,幸好有枕頭墊著,否則
他怕早不被門給壓爛了。
“喂,你別生氣嘛!女人輸給男人是理所當然的嘛。”他還一廂情願的認定她是在
拳腳功夫上輸了孟平而心裏不開心。
可惡!這臭男人,根本搞不清楚狀況就一直說個不停,要不是她現在“有口難言”,
且心緒不佳不想多加“寫字”辯解,何須在此聽他說一點也沒有安慰作用的廢話?
“別關門啦,有話我們好好說。”靳言開始和文靜隔著一張木門比力氣,看誰力氣
大,誰就推贏;
文靜聞言更用力的頂住門,天啊!她方才正在氣頭上,根本忘了她才換到一半的衣
服。若非聽到門把被轉動的聲音,她也不會自我防衛的丟出枕頭。誰知他竟不死心的硬
要進門,害她現在進退兩難。
瞧她現在,由於很努力的在和靳言玩“推推樂”、使得原本脫到一半的吊帶牛仔褲
早已癱在地上,被她亂踏著,而上身的無袖白上衣,配上下身的可愛小褲褲,活生生就
是會讓大男人一口氣撲上來的誘人。
不行!文靜抵死不從的更用力推門,原本她是滿放心靳言這個人的,可是後來她根
本不信任他了,他根本不是個君子,他會對她亂來,所以,她絕不讓他進門。
唉,要是能說話就好了,她隻需大吼一聲:“我正在換衣服啦!”就可以阻止靳言
的推門動作,可惜她無法出聲,隻能任由自己像個寧死不屈的傻瓜一般,努力頂著眼看
著已快大開的門。
“文靜,把門打開,不要鬧脾氣了。”他推著推著,火氣也上來了。她幹嘛都不讓
他安慰一下?就真那麼想拒絕他的關心嗎?愈想愈生氣的靳言,不禁奮力用力一推。
“砰!”門被撞開了。文靜哪抵得過突如其來的巨大力量,應聲往後跌個四腳朝天,
姿勢不文雅也就算了,身上還僅著無袖上衣及小內褲。
“你幹嘛不……”靳言想大罵的心情,在看到她衣著短少時,硬是吞下了滿腔的怒
火,取而代之的則是熊熊的欲火,“你……你在換衣服!”他有些閃神的望著文靜纖細
的腿。
想不到,練過功夫的文靜,還能保持一雙美腿。而她此刻的表情,是尷尬、是錯愕,
更是羞赧,使得靳言更加的心旌蕩漾,隻因此刻的文靜,不再是那個火爆的女子,而是
他眼中嬌柔的情人。
“文靜……”他心疼的想扶起她,卻被她奮力甩開。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在換衣服。”他著急的解釋,努力的想扳過她扭轉過
去的身子。
文靜氣極了,覺得自己委屈得難以言喻,方才為了伯他被孟乎出賣而生的悶氣,加
上現在他差不多看光光的懊惱,使她的心情跌到穀底,也顧不得遮掩她泄露的春光,嘴
一扁,淚就往下掉。
這男人就是愛欺負她!虧她一向是個女人中的男人,卻被他欺負得死死的,害她被
激出心裏深處的女性本質,忍不住哭起來。不知怎的,她突然覺得,其實當個愛哭的女
孩也沒什麼好丟臉的。
偶爾掉眼淚,當做新陳代謝好了。以前的她,再怎樣難過也不落淚,隻因她告訴自
己要堅強,而今,遇上了一個比她更像男人的靳言,她反而顯得女性化了。
唉!她真不知這樣是好是壞。哭泣中的自己,一點也不像以前的範文靜,一思及自
己愈來愈沒個性,忍不住淚潸潸而下,落得更凶了。
“文靜……天啊:你別哭,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不該衝動的撞門,我以為,我以
為……唉,都是我的錯,你不要哭了啦!”靳言慌張的替她拭淚,又要扯起被單替她包
住下半身,他簡直是被她的淚給嚇呆了。
第一次見她落淚時,不管她落淚的理由為何,總不是因他而哭,是以他雖然心疼又
憐惜她的淚,卻總不似此刻的無措。
第二次的落淚,是因為思及她的父親,他能體諒。
這一次的落淚,卻是因他而起,他簡直慚愧得無以複加。認識她以來,隻除了第一
眼她表露出的嬌弱之外,之後的她,都是率性,大方兼火攥,即使他總是乘機吃吃她的
豆腐,但也沒見她像此刻哭得像個淚人兒似的。
此時的範文靜,是個標準的女人,一個會讓他打心底疼惜的女人。
靳言歎口氣,無言的將她攬進懷裏,他實在不懂如何安慰一個哭泣的女人,幹脆閉
上嘴,將她抱在懷中,輕輕的拍哄著。
文靜好似得到宣泄的管道似的,一靠在靳言懷中,便放肆的哭得更加壯烈。
自從不能說話以後,她變得愛哭了,但發誓不讓人看見的她,卻在小公園裏靳言給
看到;第二次則是因為想起父親的死;第三次則是這次,被他激出了眼淚,看來,她是
注定要在他麵前表露出屬於女人的脆弱,她簡直恨透了自己的窩囊,但,不可諱言的,
在哭泣時,有強壯的肩膀可以依恃,競讓她覺得幸福。
天,靳言蹙起眉頭,更努力的拍著文靜的背,懊惱的想著,怎麼她不但沒有止歇,
反而還有愈哭愈厲害的趨勢!
“別哭了,乖……”他幾乎把她當成小孩子開始哄了起來。唉,想他靳言也是堂堂
男子漢,以前混在天一幫裏時,更是以冷酷的臉,火爆的個性著稱,怎地現在會為了一
個哭得沒有道理的女人而亂了方寸,真是……
瞧她愈哭愈起勁,他開始擔起心來,“別哭了,會把嗓子哭壞的……”
話一出口,文靜更是悲從中來的哭得更凶。
靳言微低下頭,審視著在他胸膛邊哭邊將淚水揉在他衣服上的文靜,她哭泣的模樣
扯動他的心,使得他跟著疼了心、酸了眼。
她在人前的開朗,是用多大的力氣去偽裝的?如今的哭泣,是否是過度壓抑後的放
鬆!他不自覺的攬緊她,不再拍哄她,就隻是圈著她,將她密密的抱在懷中,輕輕的搖
晃著。
“哭吧,不管發生什麼事,我要你知道,我的懷抱永遠會等著你。”他吐出最像承
諾的一句話。
這句話沒有讓文靜馬上止住哭泣,她是在隔了幾秒後才意會過來,也才覺自己和他
有多貼近,不禁掙紮著想起身。
靳言卻不讓她起來,定定的望著她,深情的說著:“在我麵前,你可以不用假裝堅
強,想哭就哭吧!”輕輕的擦去她眼角又滴下的淚水,此刻的文靜,楚楚動人得緊。
文靜沒想到他有這麼溫柔的一麵,沒有戲謔,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情與眷戀,將她
的心莫名的抵了個結,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動充斥心中,逼得她的淚水又要泛濫了。
靳言看著這樣的文靜,情不自禁的低下頭,輕輕的吻住她。這一次,他開心的發現,
她並沒有抵抗他。
文靜隻是被動的被他輕柔的吻著,內心的波濤再也無法忽視,她,真的喜歡這個男
人的吻,一點也無法排斥他。
原來男人的唇,也是如此柔軟的阿:她讓自己閉上眼,用心的去感受他借由紅唇傳
達給她的柔情蜜意。他應是在乎她的吧!她想。
也罷!不在乎也好,他總是對她有些許好感才會吻她的吧!在不在乎也許不是那麼
重要了,反正她也不排斥他的吻,懶得再去細思更深一層的意義了。
兩人的投入,讓這個吻變得和以前有點不太一樣了,雖然誰也沒說,但心底深處都
有另一種默契。
“文靜,你可以再說話的,對吧!”他突然渴望聽到從她口中說出的一字一句。
文靜聞言,隻是不說話的低垂著頭。
“文靜,看著我:“他略微用力的抬起她的下巴,“我可以幫你的!我願意陪你複
健,相信總有一天,你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