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句像場及時雨,火速撲滅寒星野的火氣,卻也讓氣氛變得僵凝。
「沒什麼。」他的聲音壓得好低,顯然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
「喂,好歹我也是警務人員,不能讓我知道嗎?」大小姐不高興了,她就不明白自己為何不能夠知道?氣死人了!
「上頭交代下來的,妳想知道去問長官。」一推二五八,將責任歸屬往外推準沒錯。
「就會拿這句話堵我!」她懊惱地嘟起嘴,惱火地掄起拳頭捶他大腿。
「真的想做烘焙屋?」要轉移話題誰不會?他脾氣大、性子直,可跟她相處久了,多少學會一、兩招「撇步」。
「想啊,可是要放棄這個工作又覺得好可惜……」童芯果然也吃這套,三兩下就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妳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全力支持。」繼續當警察也好,開烘焙屋當老板娘也好,重點是──「不準回去跟那老頭拿錢!」
「喂,客氣點,那老頭可是我爺爺!」他們這算不算結下梁子?一想到當時的畫麵,童芯忍不住又笑了。
「夠了喔,妳要笑多久才滿意?」寒星野受不了她的取笑,惱火地用手搔她癢。
「別鬧,我怕癢……喂!哈哈哈~~」
「誰叫妳笑我?看我的五爪功!」
「啊──我下次不敢了啦~~」
「還有下次?!妳完了,看我的厲害!」
一個忙著搔癢,一個忙著閃躲,不算大的套房頓時盈滿笑鬧及尖叫聲,沒有人注意晴朗的夜空飄來一片厚重的烏雲,悄悄掩住月亮的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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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每個人都變得好忙,唯獨丟出辭呈的童芯例外。
交接前滿多空檔,要處理的事也不多,她遂向長官請了兩小時假,外出和房東簽約。
剛和房東簽好店麵合約,她仍留在租賃處,兀自規劃未來店麵的擺設。
她想了很多,過陣子肚子越來越大,體力恐怕也會變差,趁著目前肚子才微凸,精神體力還不錯,趕快將烘焙屋弄上軌道,未來就輕鬆許多。
「童芯小姐?」
陡地有人在店外叫她,她旋過身來,背光的狀態讓她看不清對方的模樣,對方又戴著鴨舌帽,帽簷壓得低低的,令她疑惑地攢起秀眉。「哪位?」
「找妳敘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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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春仔越獄一事忙得焦頭爛額的寒星野,搜尋一整天沒半點結果,疲累地回到警局又沒看到童芯的身影,立刻抓到人就問,結果長官給了他一個「請假兩小時外出」的理由,稍稍讓他寬了點心。
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那抹秀麗的身影硬是不肯在警局裏現身,寒星野越來越焦躁,像隻毛躁的獅子在辦公室裏走來踱去。
「寒警官,你別急嘛,說不定芯芯姊等會兒就回來了。」何蕙蕙送資料時經過他身邊,忍不住安撫道。
「她出去到現在都快四個小時了,不可能連通電話都沒打回來。」她不喜歡讓人擔心的,要去哪都會說一聲,這般沒消沒息絕對是頭一回!而且他今天不曉得怎麼搞的,眼皮老是跳個不停,雖然他不是個迷信的人,但他就是隱隱感到不安。
「這麼大個人了,走丟了都有本事自己回來,幹麼擔心?」大剌剌在辦公室裏對著隨身鏡補妝的金如花嘲諷道。
「何必咧?大家都同事嘛,講話幹麼這樣挾槍帶棍?」歐維喆聽不下去,涼涼地刮她一句。
「你不知道女人是善妒的動物嗎?哼!」金如花頭抬都沒抬,對著鏡子噘了噘嘴,誇張地隔空啵了一記響吻。
歐維喆受不了地打了個冷顫,轉了個身,懶得理她。
陡地,寒星野桌上的分機響了起來,他不假思索地接起。「寒星野。」
「小子,我芯丫頭咧?」
電話那頭傳來童子恭洪亮的吼叫,令寒星野迅速將話筒推離自己二十公分。「她請假外出,怎了?」
「你是說……她不在分局裏?!」童子恭的聲音出現恐懼,明顯的恐懼。
「童爺?」童子恭的懼意感染了寒星野,他的心髒瞬間緊縮起來。「她還沒回來,發生什麼事了?」
「你們怎麼辦事的?啊?我一個好好的孫女兒,竟然會在警局裏弄丟了?!警局養的全是混吃等死的米蟲嗎?你給我說清楚,還我一個芯丫頭來!」童子恭顯然失控了,對著話筒大聲叫罵。
「童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這樣我很難跟你說得清楚。」原本就浮躁的情緒,被童子恭搞得更為紊亂,寒星野不禁跟著大聲起來。
童子恭頓了兩秒。「你可以再大聲一點!」
「……」這下換寒星野愣住了,懊惱地瞪著電話。「對不起,我隻是……芯芯她怎麼了?」
這老家夥很過分喔,目前最重要的是童芯的行蹤,他可沒時間跟個老頑童「鬥嘴鼓」!
童子恭深吸口氣,沉重地宣布。「有人打電話給我,要求五千萬贖金。芯芯她──被綁架了。」